第6章 试探（1/2）

夜间的酒楼别有一番热闹，中央处有胡姬为客人表演歌舞，丝竹管乐之声不绝于耳。

萧染素找到请帖上说的雅间，推门进去，一阵暖气迎面袭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架山水屏风，有淡淡的檀木香萦绕。

越过屏风是一道纱帘，纱帘内隐约看到一男子的背影，肩若削成，腰如约素，长发如墨散落在红衣上，只在发顶用一支墨玉发冠随意半束着头顶的乌发。

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毡，他随意歪坐在桌前地上的蒲团上，自斟自饮。

萧染素环顾四周，见只他一人，便撩开纱帘进去，一只手解着斗篷，另一只手里拿着支含苞欲放的红梅花，梅花上还带着雪，更显娇艳欲滴。

萧染素随意在长孙念对面坐下，伸手将梅花递给他，笑道：“这是我路上折来的，看着好看，就当给你的回礼了。”

长孙念放下酒杯抬头打量萧染素，眼睛倏地亮了亮，眉头微微蹙起，也不接梅花，也不言语。

萧染素笑容不变，将梅花随意放在桌上，将脱下的斗篷也放到一边。

长孙念的目光从萧染素面上落到梅花上，思忖片刻后将梅花拿起，轻轻嗅了嗅，又将目光落在一旁的灰鼠斗篷上。

“怎么不穿我送你那件，不喜欢？”

“这灰鼠斗篷就是不太好看，其实毛皮也还不错，很暖和。”

“过来。坐到与我一边来。”长孙念目光低垂看不出神情，也不看她，只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蒲团，语气中透着些不可抗拒的压迫。

萧染素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只一日不见，态度就像是换了个人。

心下虽有些忐忑，但她也不扭捏，起身向长孙念身边走去。

萧染素刚走到长孙念身边欲坐下，长孙念忽然一把将她拉向自己，萧染素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完全跌入长孙念怀中。

她瞬间有些恼怒，抬头正欲责骂，却对上一双笑意盈盈充满玩味的眼睛，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萧染素挣扎，长孙念却将她故意拉得离自己更近些，只用一只手控制住她，另一只手摘下一朵梅花插在她耳鬓，贴在她耳边轻轻道：“所有的姑娘都更在乎好不好看，偏你不在乎？”

长孙念今日比昨日打扮更随意，推拉间他领口微开，露出里面好看的脖颈和锁骨，原先一丝不苟柔顺垂着的发丝也有些微乱了，更显出一种恣意随性之美。

他是好看的，吸引人的，萧染素承认，这是她此前见过的男子里最好看的。望着他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眼睛，再望上他噙着玩味笑意的红唇，最后望向他略显凌乱的发丝，萧染素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想捉弄他的促狭心思。

她不再挣扎，眼里的意外惊慌也全被收起，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明艳的笑容，主动将脸凑的离长孙念又近了些，柔声嗔道：“怎么今日眼神变好了？”

她的一双丹凤眼本就极美，这样突然笑起来，一双笑眼顾盼流光，更是透着数不尽的妩媚风流，摄人心魄。

长孙念全然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未防备间已不自觉沉醉于她的眼波里。本来觉得她只是一般好看，但此时，却怎么也挪不开眼睛。

萧染素也不催他，只笑着垂下眼睛用手梳理他微乱的发丝，任由他打量。

屋内檀木香缭绕，纱帘微垂，两人姿势暧昧，气氛中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回过神的长孙念忙将萧染素身子扶正，又心虚得拉了拉领口，红着脸道：“对小姐多有冒犯，还请小姐见谅。”

萧染素在长孙念身旁的蒲团上坐定，伸手将耳鬓的梅花随意取下，拉了拉衣袂，又拍了拍袖子，似笑非笑。姿态大方端庄，让人不敢再生出轻薄之心。

长孙念自诩也算与这些富家小姐交往颇多，各种脾性喜好的小姐都能被他哄得服服帖帖，可今日眼前这位，倒让他心里第一次生出些忐忑。

长孙念又挺了挺腰身，向萧染素抱拳施礼：“昨日我酒醉，错把小姐认作公子，实不应当。”

萧染素见他态度诚恳，歪头揶揄道：“那我该怎么罚你好呢？”

长孙念想了想，又有些不服：“可你也骗了我，我真以为你是男子。”

“我可有说过我是男子？”

长孙念沉思片刻，无奈的摇摇头，自嘲的笑起来：“原来小姐一开始便无意隐瞒，是我醉眼昏花，先入为主。”

又补充道：“小姐想要在下如何补偿，在下绝不推辞。”

“那就陪我游玩两日，我不喜人多，只你和我，我若玩得高兴，今日冒犯就一笔勾销。”

“一言为定！”

接下来两日，长孙念的马车果真每日一早便出现在萧府门口，萧父和沐家都看在眼里，不知她如何做到。

萧染素这两日还是做男子装扮，两人出入舞坊酒肆，哪热闹便去哪，吃喝玩乐好不痛快。

她性子不似其他闺阁女子柔弱扭捏，加上从小便身着男装，对男女大防也不甚在意。长孙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