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胜一局（1/2）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同他说。”

心中情绪激荡，霍熙华忽然开口对众人说道。

大家都有些惊讶，秋掌事忍不住看了温泽一眼，眼底有些担忧。

清致和诗裁对视一眼，清致上前两步，想要劝一劝，霍熙华扫了众人一眼，抬脚出了宫门，站到宫门口的长街中央。

这是空旷处，常有人往来。

见状，清致闭了嘴 ，拉着诗裁站到了几米远的地方，其他人也各自退开。

温泽跟了出来，依旧和霍熙华保持了距离。

霍熙华张了张嘴，想问温泽，为了一个一面之缘的人，舍了自己的性命，值得吗？可是，最终，这话也没有问出口。

问出口了，也是笑话，此时的温泽又哪里知道她在说什么。

最后，倒是温泽先开了口，“向来听闻公主聪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是恭维的话，霍熙华早就听腻了，于是故意道：“说我漂亮的人很多，说我聪敏的却没有几个。我们才是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就知道我聪敏？”

她料想温泽会愣住，却没想到温泽像是早料到她有此一问，轻轻一笑，便答：“之前听闻姑姑说过，公主身边有两个婢女，一个唤作清致、一个唤作诗裁，据说这名字是公主稍大些后亲自给起的。那时温泽就想，给自己的婢女起名，尚且能不沾花鸟虫草这些事物，公主必定聪敏非常。”

说到这，温泽顿了顿，见霍熙华表情如常，才继续说道：“那时我常想，公主这样聪敏的人，该长得什么模样，却总是想不出来，如今一见公主，我便知道，如此聪敏的女子，就该长公主这样。”

又是些恭维话，不过，是漂亮的恭维，让人听了开心，那就不好去责怪了。

霍熙华没料到温泽竟然如此会甩滑头，和她想象中的规规矩矩的病弱书生并不一样。

于是，便问道：“那你可知道她们两个之前叫什么名字？”

这次，温泽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她们啊，以前一个叫小虫，一个叫小草。”霍熙华说道。

“啊？”温泽愣住了。

“那是我孩童时给她们起的诨名，玩闹罢了，谁料父皇依了我，就让她们叫这个名字。后来长大一些，我自然知道这名字不好听，特意去请教了叫我读书的先生。”

说到这，温泽眼眶子都要掉出来了，霍熙华此时已经有些憋不住，却还是忍着笑把话说完了。

“先生嫌我不好好读书，所以才给她们起名清致和诗裁，意在规劝我好好读诗书，做个有格调的文人雅士罢了。”

话说罢，霍熙华实在忍不住，微微侧头笑了。

十几岁的少女，本就是明媚甜美的样貌，笑起来仿佛是初绽的花朵，温泽不禁看得呆了，也引得远处的宫人频频瞧来。

呆子！霍熙华回过头，看到温泽发呆，忍不住在心底啐了一句。

“你现在可还觉得我聪敏？”收了笑，霍熙华问道。

竟被人杀了一局，温泽回过神，只得苦笑，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

“今年是科考年，你参加了吗？”霍熙华没再逼问，换了话题，她自然知道温泽参加了，还是探花郎呢。

“春闱得中，正待殿试。”温泽回答。

霍熙华了然，没忍住又说了一句，“若要得中探花郎，卷子上只写些献媚之词可不行。”

这话一出口，霍熙华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然，温泽抬起头，略微有些疑惑，“公主是觉得我能考中探花？还是希望我能考中探花？”

探花郎虽然只是一甲第三，上头还有状元和榜眼，可是历来，探花不仅仅是要文采斐然，也要长相俊美。更何况，探花郎可是皇家择婿的首选。

这话说出来，叫旁人听了，自然以为霍熙华是在夸温泽好相貌，若是希望温泽考上，听着，就像是霍熙华在暗示什么似的。

这可怎么圆？霍熙华眨眨眼，只得有些羞愤道：“考不考得中，是自己的本事！你若能考中状元，那定然是最好不过了！”

“温泽才疏学浅，但今日借公主吉言，定要努力争个探花郎！”温泽依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气人。

霍熙华瞪了温泽一眼，又想起那天大的，简直无法报还的恩情，又实在狠不下心苛责。

所幸其他人离得远，听不到温泽的大胆发言，霍熙华留下一句，“那你且好好准备吧！”，言毕，就抬脚进了衍庆宫。

清致和诗裁忙跟了上去。

秋掌事也忙跟上，路过温泽时看了温泽一眼，温泽笑着摇摇头，示意没事，叫秋掌事安心。

进了衍庆宫，霍熙华本来快步走着，绕过照壁，走上行廊，却忽然慢了下来。

她前世没有没来衍庆宫，自然不会见到温泽，现在想来，温泽出现的时机未免也太巧了。

她前脚刚踏进衍庆宫，温泽后脚就走了出来，就像是算计好了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