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建中二年（43）交锋1（1/2）

静养了几天，韦妃的气色已经好多了，下床走路也利落了许多。

辰时，乳母刚喂了奶，小虎儿又甜甜的睡过去了。韦妃将孩子抱在怀里，在床前来回踱步。

李谊不知刚才干什么去了，这会儿进来，步子有些急促的，说道：“郑良娣也和姑姑一道要来。”

他看是孩子熟睡，放缓了声音。

“以前就经常听姑姑说，”韦妃念叨着，问道，“不知这位郑良娣为人如何？在宫里不会为难姑姑吧？”

为难的事郑瑛倒不至于做，这也不是现在李谊最关心的事。

“我想她来可不是要看孩子那么简单。”他眉头紧蹙，有些担忧，不知郑瑛有什么意图。

“她怎么了？”韦妃好奇地问道，“和殿下有什么过节吗？”不然他这般担心做什么。

“从前宫里的老熟人了，皇兄的心尖儿宠，能有什么过节？”他嗔笑，不以为意地带过。

然后，唇瓣轻轻碰上她的柔软，是晨间一个缠绵的吻。

这几日，他总是不经意的与她调情，好像是弥补她的失落情感似的。

虎儿的梦中呓语忽然打断了父母亲的好事，李谊听了声音便放开了她。韦妃意犹未尽，但只好停下了。

“她们若问你升州的事，就说不知道，明白吗？”他轻声地，嘱咐说。

李谊要举荐高刺史升任江南东道观察使的事，裴姝也给她写了信，大致的事情她也知道。

虽然不知道李谊为什么这样嘱咐，但她还是应下了。

“是不是太子不想让高刺史继任？”出于好奇，她还是问了一句，“高刺史有仁义之名，有他在，是江南百姓的福气，但他怎么就是不愿意呢？”

他没回答，只道：“总之你要记住了，郑瑛一定会想办法套你的话，不要上套。”

韦妃暗自垂眼说道：“如果于你有益，我当然不会出纰漏。”

李谊面上欣慰地笑了，纵是先帝贸然下旨，人还不至于太差。

萧静言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出宫去看韦妃，都有一个东宫嫔妃跟着。第一次是柳芾。

那时李诵说她是舒王的人，萧静言信了。那次让柳芾陪同，他可能是想，让他们三个商量好了到底要怎么在宫中卧底才好。

如果她真的选择了舒王呢，以太子和郑瑛的手段，找一个废妃的理由并不费劲，但是很不体面。

第二次是王妜。萧静言看不出来王妜有什么不对劲，就是两位母亲在聊着家常，笑谈趣事。

第三次……她哪儿能想到还有第三次。明明那天跟李诵说的时候，他当时就没说让郑瑛陪着。不过他这个人变脸向来变得很快。

但是，不得不说萧静言和郑瑛的缘分是跟李谊有关的。

那年是大历十年的正月十五，在曲江紫云楼，她第一次见到李诵身边的郑瑛。那个时候，连李谊也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所以，真要算起来，李谊和郑瑛还是老熟人才对。

但是，凭着这几天和郑瑛的相处，她不觉得今天郑瑛是特地来祝贺小叔的弄璋之喜的。

正是因为这样，她见韦妃的时候，心里总悬着什么。

郑瑛对韦妃的关心很热忱，一会儿嘱咐她多注意休息，一会儿嘱咐她可以多走动来恢复身体。

接着，才是奉上贺礼。

韦妃刚生产的时候，东宫已经送过一次了。因为太子妃常来，所以总是要备着。但这次是郑瑛特地选的。

“别的都没什么，”郑瑛点置着这些贺礼，对韦妃说道，“就是这羊角灯我觉得最好，是去年殿下生辰时娘娘赏的。据说，是将羊角煮熔，冷却了才得这半透明模样，在夜间最是光亮不过了。我们在宫中用不上，王妃和舒王殿下平时访友送客，我想正需要。”

郑瑛脸上笑意绵绵，比平日多了许多和气。

可能就是宫里待得太苦闷了，忙里忙外，有什么心思笑脸呢？

“良娣有心了，我和殿下先谢过了。”虽然韦妃不知道郑瑛要搞什么名堂，但李谊已经给她打过底了，这会儿说话很是客气。

萧静言在宫里确实不曾见过他们用过这个羊角灯，看着新鲜，但想来有些眼熟，说道：“这个在金陵，似乎常见？”

她想到，金陵高刺史府邸好像见过。

郑瑛笑道：“太子妃说得不错，这个确实是金陵进贡给宫里的，是金陵特产。”

如此，便明朗了，萧静言又笑道：“这样好的工艺，当时在金陵，就没好好瞧瞧，可惜了。”

“这样好的宫灯，陛下想多要几盏，金陵都不肯多给。”郑瑛仔细说着这礼物的金贵，“说怕费民脂民膏，，愣是不给陛下点面子。”

“这样好的东西，我怎好受用？”韦妃心上不安的，推拒道。

“王妃生育辛苦，陛下爱惜舒王，这样上好的羊角灯怎么会吝啬呢？”这样漂亮的场面话，郑瑛说起来毫不生疏。

郑瑛的铺陈，让萧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