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建中二年（27） 愚蠢、庸俗、轻浮（1/2）

萧静言回宫了。

太子明明成日就是跟郑瑛待在一起，为什么会说与她从来没有过呢？萧静言想不明白。

还有，她明明就是听到郑瑛说要弹劾杨凭和舒王，可是太子却说没什么。萧静言昨天才见李谊，没听说他最近做了什么事。难道是他真做了什么坏事，他没告诉她？

“阮娘，去取纸笔来。”萧静言吩咐道。或许，她该问李谊一问。

信是前脚送出去的，李诵是后脚到的。

他很少见她舞文弄墨，笑道：“你今天什么兴致？”

萧静言才收起纸笔，他就来了，说道：“没什么……你不和他们谈政事了吗？”

李诵抬手轻轻捏了她的耳垂，她这般乖巧懂事的时候还是挺讨人欢喜的，就是不知道她刚才到底有没有听到，他试探性的问道：“你刚才都听到什么了？”

“没什么，”萧静言觉得耳朵痒痒，就摆开了他的手，说道：“舒王没做什么祸国殃民的事吧，你们真的要参他？”

李诵低眉思索了一会儿，一时没想到怎么解释才好。他与舒王的事并不复杂，无非是权力斗争，但如果贸然跟她说明，李谊已经站在了东宫的对立面，她一时难以接受。

“算了，”萧静言不打算听他说了，他总是这样，什么话都不想与她细说，“二郎会告诉我的。”

“你给他写信了？”李诵看到桌上纸墨，很快想到，他脸上的温意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问道，“送出去多久了？”

“就刚刚你进来的时候。”

那就来得及，“来人，马上去把信给我追回来！”他马上吩咐道。

萧静言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李谊是真的有问题。她问：“舒王怎么了？”

李诵尽力调整心中的怒火，说道：“你昨天才答应过我会保持距离的，你忘得这么快吗？”

“我问过你，是你自己不说的。”萧静言心中也是不快，要是他早说了，她也就不会想着去问李谊了。而且李谊才不会像他一样藏着掖着。

“那你也不应该去问他。”

“我担心他，我问一句也不应该吗？”

“你是太子妃，你哪来的资格关心他？”他眼眸森然，嗓音中强压着怒气，“还是你认为，崔宁的一纸奏疏，就能把他这个陛下面前炙手可热的红人贬出京城？你一向都不够聪明，你连自己喜欢他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喜欢，你在东宫怎么连他想干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要跟我争论这个吗？我们昨天已经说清楚了。”萧静言知道他有些生气，她也确实不应该偷听他们讲话，可是为什么她问他话他总是不愿意说，为什么他总是要拿她的感情来争吵。

而且，他们昨天晚上明明已经释怀了。

“你想换个说法，当然可以，”他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戾气，语调也是毫不客气，“你不仅愚蠢、庸俗，每天无所事事不知人所云，甚至轻浮、无趣！”

萧静言的心像被割裂了一样，难受得眼睛通红，布满血丝。“你心里一直都这么看我，你觉得我愚蠢、庸俗，所以你什么事都只跟郑瑛说，我问你的事你都不屑于回答，因为你心里早就厌极了我……至于轻浮……”萧静言不自量力地冷笑了一声，“我当然轻浮了，不然怎么在床上伺候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呢？……”

萧静言几乎要哭了，她比不上郑瑛这是她心里一直承认的。她没有他们的学识，没有他们的谈吐，甚至想知道前朝的事都要辗转一二。她不仅愚蠢，她还无知。

可是，他一边厌弃她粗俗，一边却与她辗转承欢，几度春风一夜，还说她轻浮。

现在想想，自己曾经在他身下的每一次都是极大的羞辱。她不会再让自己与他发生那样的事了。

他根本就不喜欢她，他喜欢的，只是这张脸。如果没有这张脸，他根本就不会碰她。

“殿下，信已经追回来了。”

来人的进入终于是让场内的萧静言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夺眶而出。

听得泣涕涟涟，李诵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说了多么重的话。他的姿态算是放软了一些，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止不住的眼泪流淌，萧静言听不进他说什么了，跑回到床上抱头痛哭了。

入宫后流的眼泪总比从前的要多很多，她已经要想不起开怀大笑是什么感觉了。

这种不被喜欢的婚姻太难熬了。这一刻，她甚至想，如果李谊喜欢的人是她就好了。这样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她不用待在这虚伪暗无天日的东宫里，被人鄙夷、羞辱。

可是李谊很早就有了韦妃，他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她对韦妃如同姐姐一般，她怎么会对李谊起那样的心思。

她此刻真想死。

或许她早听那个和尚的话就好了，出家为尼，一辈子不受凡尘羁绊，就不会现在这样痛苦了。

这样想着，萧静言到梳妆台的柜子上，找起了剪刀。

头上的发簪、珠钗被她肆意地拔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