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退亲（1/2）

李树村村后，有一座小山。

三五十米高的小山，像一条面包条横卧在村后。

小山上原来长满了竹子，村里人都叫它小竹林，后来村里人无休止地采挖竹笋，小竹林变成了茅草的天下，小竹林也就成了村里人口中的荒山。

荒山山顶，有一对少男少女，并排坐在那儿，沐浴着冬日阳光，看着村里袅袅升起的炊烟，好不惬意！

少男是程东平，少女自然是李清荷。

两天后就是除夕，孩子们、大人们大都在家，家里哪儿都是人，两人实在找不到说悄悄话的地方，就到了这儿。

“东子，账我理清楚了，一共净赚一万一千六百元。这钱你打算怎么办？”小姨兴奋地问东子。

“小姨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想先听你的。”

“留八千元放你存折，作为我们下一步的启动资金，剩余的三千六百元分了，你两千，我一千六”，东子说。

小姨沉吟片刻，说：“基本同意，微调一下，留一万做启动资金，你分一千，我分六百。”

东子还想说什么，小姨阻止了他，“不算我原来存的两千，这六百加上我下半年做衣服挣的，手头有一千多，够用了。至于你，如果有生意要用钱，从启动资金出，不管是贴补家用，还是你在学校用，一千，都够你用好一阵子。”

“好吧，我听小姨的。我说说接下来的打算。”小姨静静地看着东子，没有插话。

“小姨把做衣服的工作给辞了，过完春节，去市里开一个股票账户，把启动资金都放进去，上半年时间，你全力考驾照。”

小姨看着眼前比自己略高的男孩，稚气的脸，那么熟悉，说的话，又那么陌生。

“工作我明天去辞，驾照怎么报名，我可以去问，但股票账户，我完全没听说。”

“股票开户，我请假和你一起去办，差点忘了，小姨有身份证不？”东子紧张地问。

“十一月份满的十八岁，身份证刚办下来。”

万幸，东子长长吁了口气。要不然，计划要往后推几个月，现在时间就是金钱。

“做这些事前，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退亲！”

东子与小姨，眼神一交会，异口同声说了出来。

两人都笑了，那笑容很甜蜜。

东子说，“我可舍不得，小姨嫁给那么差的男人”，刚说完，又凑近小姨，小声说，“嫁给好男人，我也舍不得。”

“好啊，你又打趣我”，小姨一边说，一边扬起手假装要打东子。

东子顺势握住小姨扬起的手。

两只朝气的手，紧密接触的那一刹那，两人心里微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气氛尴尬了起来。

小姨轻轻缩回自己的手，跟东子商量起退亲的细节。

春节前，小姨与家人，要达成退亲的一致意见。大年初二，黄家上门拜年和议亲，那天就把亲退了，以前送来的礼物都折成钱给黄家，把亲事退干净。

“我给你做了一套衣服，走的时候带回去，是奖励你期中考试全校第一名的礼物”，小姨温柔地说。

“小姨真好，我……”东子没有说出口，他告诉自己有些话还只能放在心里。

“小姨，你还不知道吧，期末考试，我又考了全校第一，你打算给我什么礼物呀”，东子嬉皮笑脸地问小姨。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小姨狡黠地看着东子。

“想要一个拥抱！”东子调皮地说。

“先欠着，小林来喊我们吃饭了。”小姨站起来，得意地笑了。

“清荷，陪你对象溜达呢”

“给我们介绍介绍呗”

迎面走来两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妈，笑吟吟地看着东子二人。

“来吧，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我赵婶和马婶，怎么称呼，你看着办吧”，李清荷憋住笑，把东子拉到跟前。

“赵外婆好！马外婆好！”东子也憋住笑，微微鞠躬。

“好，好，又年轻又俊俏。啊，你叫我们什么？”两位大妈回过神来。

“赵婶，马婶，我三姐的孩子，不叫你们外婆叫什么”，李清荷实在忍不住，笑得弯下了腰。

“你三姐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时间真快啊。好你个疯丫头，连婶都逗着玩”，两位大妈表情很是尴尬。

“两位婶，要戴个老花镜了。走了婶，回去吃饭了，对了，两位婶，我没有对象，家里定的我不认”，李清荷挥挥手，拉着东子走了。

“居然把我家东子，认成那糟糕的黄利，该骂。”东子耳边传来小姨的呢喃。

除夕是辞旧迎新的日子，也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

年饭开始了，李清荷一大家，十八个人围坐在一起。

大哥、二哥、三哥都已结婚多年，每人都有自己的小家，她和四哥还未成家，与父母住在一起。年饭既是四个小家的小团圆，更是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