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你长得很像你娘（1/2）

素笺出去后，萧贵妃拍了拍床沿，对白苏说：“到这里来坐。”

白苏听话地上前，在萧贵妃床沿边坐下了。

外面天还没完全黑，萧贵妃床边的小桌上已经燃起了烛火。

烛光映照着萧贵妃的病容，安静，温柔，让白苏不由生出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错觉来。

萧贵妃没有说话，却一直打量着白苏，目光柔和。

半晌，萧贵妃突然拉过白苏，将她左手的衣袖稍稍往上卷起，一颗豆大的红痣赫然印在眼前。

白苏震惊于萧贵妃突然的举动，却不敢收回手。

萧贵妃眼里顿时盈满泪水，柔声说：“你长得很像你娘。”

白苏哑然抬头，瞬间惊愕失色。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娘娘，说什么？”

萧贵妃无力一笑，重复了刚才的话：“你长得很像你娘。”

顿了一下，她又说：“尤其这双眼睛。”

白苏这回听明白了，可是这感觉十分奇怪，没有惊慌，没有害怕，却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

但只是一瞬，她恢复了理智。

“娘娘认识奴婢的娘？”

这下，换萧贵妃惊诧了，“你不记得了吗？本宫与你娘曾是旧友。你小时候，本宫还抱过你呢。”

白苏故作惊讶，“娘娘当真认识奴婢的娘？”

说着，她又带了哭腔继续说：“奴婢自小由师父养大，师父说，奴婢是他从路边捡来的，奴婢从不敢奢望，此生还能再见到亲生父母。”

她越说越激动，“娘娘既然认识奴婢的娘，可否恳请娘娘与奴婢细说，奴婢想知道有关亲生父母的一切事情。”

萧贵妃失了神。

萧家出事后，她也曾被禁足在永安宫，再也没见过苏家的人。

后来得知，大哥萧天霖被害，萧家灭门，皆由苏常羿一手导致。

她过于悲痛，听信了齐鸿宇之言，对苏家所有人恨之入骨。

再后来，苏常羿被斩，苏青茹后位被废，人被打入冷宫，苏家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她便再也没见过苏家的人。

起初带着恨，不想见；后来带着愧，不敢见。

那日在永安宫初次见到白苏，她就觉得有些熟悉，后来发现那双眼睛实在与她记忆中的那人太像了，她就心生疑惑。

方才看见白苏左手腕处的红痣，她才敢断定，白苏就是故人之女。

她以为苏蔓芸改名白苏，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此事，萧璟昭也定然知晓的，不然他不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去永安宫给她诊脉，还对她如此信任。

她以为萧璟昭将苏蔓芸放在身边，是已然放下了过去，是对过去的一种释怀。

可是白苏方才一席话，却让萧贵妃彻底懵了。

千算万算，未算到如今的苏蔓芸已然不记得过去。

璟昭也是因为如此，才毫无芥蒂地将她放在身边的吗？

想到这里，萧贵妃有些自责于自己的冲动。

她看着白苏，摇了摇头，“方才是本宫看错了，错把你认成了故人之女。这么细看，你其实与她长得不像，就是眼睛有些相似而已。是本宫莽撞了，无端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倒是本宫的不是，本宫跟你道歉。”

白苏闻言，立刻起身跪在地上，“娘娘折煞奴婢了。”

“起来吧，这里不是皇宫，别动不动就跪。”

白苏见萧贵妃有些疲累，便上前请脉。

萧贵妃将手伸出来，对白苏说：“今日你师父来了，他也为本宫诊了脉。”

“师父怎么说？”

“毒入脏腑，药石无医。”萧贵妃苦笑，“与你当初的诊断，别无二致。”

白苏搭在萧贵妃手腕的手抖了一下，“娘娘放心，奴婢的师父很厉害的，他一定有办法救治娘娘。”

“你不必宽慰本宫，本宫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苟延残喘度日罢了。”

萧贵妃虚弱地叹了一口气，又强打着精神，“此前并未听璟昭说起过你，你和璟昭是怎么认识的？以你和你师父的医术，在外开一个医馆不好吗？你为何要进王府做一个医女呢？”

说完，她又解释了一句：“说来也奇怪，本宫一见你就喜欢得紧，就想多了解你一些。你若不便说，也就罢了。”

“没什么不便的。娘娘喜欢奴婢，是奴婢天大的福分。”

白苏老实回答：“奴婢和师父原本生活在一个小山谷中，数月前，奴婢上山采药，不小心被人牙子捉了去，辗转卖到了怡红楼，是王爷救了奴婢，为了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奴婢就投身到王府，成了医女。”

那如噩梦般的几个月，被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概括了。

萧贵妃却听得心惊肉跳，实在难以想象，眼前如花一般娇嫩的少女数月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你娘若是知道，一定会很心疼的。”

白苏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