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难为你了（1/2）

“除非什么？”

萧璟昭眼里燃起了希望。

白苏心中一滞，终究是不忍。

“除非陛下见娘娘时，不再佩戴那香囊，还要停止饮用有毒的茶水。若是再找到我师父……我师父精通医理，其实更深谙用毒解毒之道。若有他在，娘娘或许有望痊愈。”

说完这些，没等萧璟昭说话，白苏又自顾自说起来。

“其实要娘娘停止用茶很简单，我们悄悄将茶盅里的东西换掉就行，可是陛下……”

白苏说着，望了萧璟昭一眼，却见他松了一口气。

他说：“陛下是天下之主，手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想要一个人的性命又有何难？我虽不知他为何要用此阴毒手段谋害姑母，但此事还未摆到明面上来，就说明陛下有所顾及。既有所顾及，姑母便有转圜的余地。”

白苏还在思索他话中之意，他又道：“还有一件事，玄英前几日送了信来，你师父已经在来京都的路上了。”

此消息令白苏惊诧无比，睁大眼睛，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以为当日他只是说说而已，却不想他真的派人去寻师父了。

萧璟昭走近她，低头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后说：“难为你了。”

白苏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又听见他说：“明日陛下会照例来看姑母，你如实回禀陛下，就说姑母中了毒，药石无医，但你医术不精，实在查不出她到底中了何毒，请求陛下降罪。”

白苏心里那块灰暗之地突地一亮，眼中陡然晕上一层水雾，仰头看向他时，璀然一笑，“王爷放心，奴婢会禀告陛下，说娘娘的病也有心气郁结之故，换个环境安心静养，或许能多留娘娘一段日子。”

四目相对，时间滞留了一瞬，白苏又低下了头。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对吗？”萧璟昭问她。

白苏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抓着衣角，“奴婢不知，奴婢怎敢妄自揣测王爷的想法。”

听她一口一个“奴婢”，不知为何，萧璟昭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胸腔，一阵难受。

重逢以来，他认为他该硬着心冷着她，或将她同府里那些普通婢女一样对待的，可每次见到她，同她说着话，他就难以控制自己的言行。

如同此刻，他忍不住又朝她走近了一步，忍不住抬起一只手，但在即将触摸到她低垂的脑袋时，停住了。

“以后只有你我在时，不必自称奴婢。”

男人低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白苏心下一阵慌乱。

她不是不知，他同她单独说话时，从未以“本王”自称。

她也曾怀疑他已经知晓了她真实的身份，但她从心里不敢面对，也不愿面对。

无论内心如何波涛汹涌，她依旧保持面上的平静，从容地往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王爷，时候不早了，奴婢要回去伺候娘娘了。”

说完，不待萧璟昭是何反应，她低着头转身跑到门前，开门，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翌日，萧贵妃依旧昏睡着，齐鸿宇过来时，白苏按计划回禀了他。

“整个太医院都诊不出贵妃的病因，唯有你说贵妃是中毒，你有何凭据？”齐鸿宇坐在萧贵妃床边沿，威严不可冒犯。

白苏跪着，低着头，怯生生地说：“回陛下，娘娘表征与内里不符，脉象及其虚弱，且娘娘整日昏睡，身子亏空得厉害，除了毒，奴婢实在不知有何种病能让娘娘如此。”

白苏说着，竟哭了起来，猛地磕头，再次恳求：“奴婢无能，请陛下降罪！”

“朕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朕，贵妃还有多少时日？”

齐鸿宇的声音中竟有一丝悲凉，白苏自认为是错觉，回过神来。

“回陛下，多则半年，少则半月。”想了想，白苏又说：“娘娘的病也有心气郁结、忧思过度之故，若是娘娘能换个环境，安心静养，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可能。”

齐鸿宇似乎有些不耐烦，大手一挥，“罢了，退下吧。”

白苏起身，眼神不经意地瞥过一旁的素笺和秋蕊，两人心照不宣地朝她微微点头。

白苏的身影刚消失在殿外，齐鸿宇就问素笺和秋蕊：“自昨日后，贵妃有没有醒过？”

“回陛下，娘娘今晨醒过一次，问奴婢要了一杯茶喝，不久又睡了。”秋蕊回答。

“忠王和翊王可来看过贵妃？”

素笺回：“昨日晚间，忠王爷来过一次，见娘娘并未苏醒，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齐鸿宇俯身看着萧贵妃沉睡的面容，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吩咐身旁的常公公：“彻查此事，朕倒要看看，是谁不要命，敢谋害朕的爱妃！”

常公公领命退下后，齐鸿宇又转向素笺，“去把张太医请来。”

白苏从正殿出来后并未走远，她站在一处石狮后，不安地看着正殿的方向，见常公公出来后不久，素笺也从里面出来了。

白苏见她只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