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用情甚深（1/2）

萧贵妃依然昏睡着，素笺和白日里奉茶的宫女在一旁候着。

白苏给萧贵妃把了会儿脉，与昨日她第一次把脉时无异，白苏又查看了她的面色，甚至大着胆子翻开了萧贵妃的眼皮，又解开萧贵妃胸前的衣衫……

一旁的奉茶宫女和素笺见白苏的大胆之举，皆是瞪大了眼睛，但想到她医术高明，便都没有出言阻止。

一番查看后，白苏对两人说：“劳烦姑姑和这位姐姐帮我给娘娘翻个身，我想看看娘娘的后背。”

“这……”素笺和那位宫女都面露为难。

“人命关天，还请两位别犹豫了。”白苏说，“娘娘醒来若是怪罪，由我担着。”

素笺和那宫女才跟着搭了把手，好在萧贵妃昏睡着，对这一切似乎毫无察觉。

这一次，白苏在萧贵妃后背的某个关键穴位处发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淤青。

素笺捂着嘴，惊出了声：“这……娘娘何时受了伤？秋蕊，怎么回事？”

说完，素笺看向那个叫秋蕊的奉茶宫女。

秋蕊直摇头，带着哭腔说：“奴婢不知，娘娘自病后，几乎没有出过寝殿，即使出去，奴婢也一直与娘娘寸步不离，这伤……奴婢真的不知。”

白苏说：“姑姑莫怪她，娘娘这伤不是外伤，而是自内向外呈现的，与娘娘的病有关，简单地说，这是娘娘的病症之一。”

白苏执起萧贵妃的手，细细看了看她的指尖。

萧贵妃的指甲上涂着紫红色的蔻丹，昨日把脉时她就注意到了，当时并未多想，如今却觉得这蔻丹的颜色有些刺眼。

白苏问：“姑姑，娘娘在病中也要涂蔻丹吗？”

素笺说：“是的，娘娘最喜欢这个颜色的蔻丹，有时醒过来，第一眼看的便是这蔻丹颜色有没有淡，若是淡了，就会让我们尽快补上。”

白苏想起，今日晨间，陛下来看过萧贵妃。

萧贵妃面上精神状态尚佳，可她未施粉黛，未着钗环，连口脂都不曾涂抹，唯有这十指蔻丹。

白苏不解，“娘娘为何如此钟爱蔻丹，而且还是这颜色的？”

素笺叹了口气，“其实并非娘娘衷爱，而是陛下喜欢。娘娘初入宫时，陛下曾说，娘娘这一手紫红色的蔻丹，甚是好看。从那以后，娘娘便每日每时都涂着紫红色的蔻丹。”

白苏闻言，心中一惊，后背竟泛起一阵凉气。

她很快平复潮起的心绪，平静地说：“原来如此。我想想看看娘娘的指甲，劳烦姑姑帮我把娘娘这蔻丹洗掉，待我看后，再给娘娘涂上。”

素笺递给秋蕊一个眼神，秋蕊便很快端了一盆水过来。

蔻丹洗去，露出指甲原本的颜色，看着却有些发白。

白苏握着萧贵妃的手，那手上的凉意很快传遍白苏全身。

她找秋蕊要了温水，将萧贵妃的手捂暖和了些。

此时，令人震惊的又一幕出现了。

萧贵妃原本泛白的指甲竟慢慢呈现出了淡淡的紫红色。

素笺和秋蕊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两人都明白眼前这一幕意味着什么。

萧贵妃中毒了，而下毒之人显然知道萧贵妃每时每刻都会涂紫红色的蔻丹，所以借蔻丹掩盖那毒发的症状，让所有人都以为，萧贵妃只是病了。

“姑娘可知，娘娘中了什么毒？”素笺问。

白苏摇头，“尚不能确定。”

她将给萧贵妃捂手的帕子递给秋蕊，“把那蔻丹给娘娘涂上吧。”

过了一会儿，白苏又对素笺说：“姑姑，兹事体大，今夜之事，除我们三人之外，先别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娘娘和陛下。”

素笺知道此事对严重性，立即点点头，又低声嘱咐秋蕊不可外泄。

白苏回到晗光殿时，已过子时。

玉茗正坐在窗前等她。

“玉茗，水房那边如何了？”白苏问。

玉茗摇摇头，“并无异常。水房夜间值守的宫人只有两个，他们一人守在井边，一人守在开水房，我在暗处观察了一阵，这期间没有别人出入。”

“不对啊。”白苏说，“我分明找秋蕊要过两次水，她每次都是到外面端回来的。”

玉茗歪头想了一阵，“或许，她是从小厨房端的水，水房离小厨房也就一墙之隔，我当时听到小厨房有动静，过去看了一下，除了两个嬷嬷，我还看到一个宫女离开的背影。”

白苏若有所思，“那应该就是秋蕊了。”

玉茗接着说：“我觉得水房应该没有问题，萧贵妃泡茶的水，用量不大，应该是在小厨房烧的。”

白苏突然想起萧璟昭在马车上跟她说的话，突然眼前一亮。

她一手抓住玉茗的胳膊，激动地说：“王爷跟我说，萧贵妃素来爱茶，她所用的茶都由内侍局提供，要不就是陛下赏赐。爱茶之人，对泡茶用的水必定有讲究；何况，她对陛下用情甚深，怎会用普通的水去泡茶？”

玉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