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父亲（1/2）

物是人非事事空。

和当年事情真相有关的人现在只剩下了莫耀华，莫离知道自己心中的疑惑只有父亲能解答。

莫离想到奶奶刚出院，父亲今晚必定会回去探望，于是一下班就径直来到奶奶家，可他等了一晚上也没见到莫耀华的身影。父亲没有出现莫离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每次见面父亲都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他很忙，妈妈懂，奶奶能理解，他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爸，这个周末有空吗？”莫离试探性地问父亲。

“行程还没定。”电话那端莫离听见秘书向父亲汇报的声音。

“我在钏香阁订好了位子，我们一家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奶奶昨天还在念叨您。”听到父亲没反应，莫离接着说。

“嗯，那好。”说到奶奶父亲才心软答应了吃饭的事。

“前段时间广州那个项目做得不错，继续努力。”

“年轻人就得多拼，多努力。”

“好，爸。”

“时间不早了，爸你注意身体，早点休息。”莫离关心地说。

自从莫离从奶奶口中了解到一些关于父亲的过往，他对父亲的态度也悄然发生了改变。父亲从爷爷手中接过公司，他拥有很多令人羡慕的东西，但这是用更珍贵的东西换来的。他是一个合格的接班人，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想到这莫离内心泛起了同情的涟漪。

有一天他也会像父亲从爷爷手中一样接手公司，承担起家庭的使命。他深知拥有的越多失去的可能会更多，那时他该如何抉择。“不”，心底的声音告诉他，他绝不会和父亲一样。

“奶奶您坐着。”莫离和奶奶到达钏香阁的时候父亲已经到了，莫离扶着奶奶走到了离父亲最近的位子坐下。

“妈，身体恢复好些了吗？公司事很多，我在国外听阿离说你手术很成功，也就放心了。”

“这再忙，一家人也要有个吃饭的时间。”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现在是知足了，莫离也长大了，公司的事有他帮忙你该放手的就让他去做。”奶奶说着看向莫离。

“莫离还年轻，生意场上的事他还是要多历练。”

“你当初不也是年轻气盛，和现在的莫离一样，我宝贝孙子一点不差。”奶奶一脸满意。

“奶奶，爸说得对，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奶奶，您尝尝这个。”莫离往奶奶碗里夹了一口水晶虾仁。

“妈，你也尝尝这个。”莫耀华给老人家夹了她爱吃的西湖醋鱼。

“对了，你猜上次在地铁上救我的人是谁？”

“是小任的女儿。”奶奶对着莫耀华说。

莫耀华一脸惊诧的表情拿着筷子的右手颤抖不停。

“当年要不是你父亲，说不定现在你们”奶奶声音哽咽地说。

“妈，当年的事就别再提了。”莫耀华继续吃起了饭。

“小任，命也是苦，8年前走了。”

“妈，吃饭吧，别老提从前的事，你这刚出院，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莫耀华自顾自地低头吃饭，佯装镇定。

父亲伪装得很好，面对往事他的内心可以坚硬地像块石头，但莫离却从父亲闪烁不定的目光中读到了些许伤感。

“爸，我有事想问你。”莫离在一旁吞吞吐吐地说。

这个时候莫耀华的手机铃声响起，是秘书的来电。

“妈，有些事我要去处理。”

“有什么事，明天到公司说。”莫耀华起身拍了拍莫离的肩膀，眼神中有些躲闪。

“路上慢点。”奶奶嘱咐父亲。

“老程在下面接我。”

说完莫耀华推门离开，留下莫离和奶奶两人坐在位上。

奶奶常说莫离最像父亲，的确如此。在性格方面莫离和父亲一样执拗，对待工作一丝不苟。要说两人有什么不同的，那必定是对待家庭的态度。

父亲年纪轻轻出来奋斗，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人情淡薄早已让他麻痹，他有过喜欢的人，也向往爱情，但这唯一的一束光最终也悄无声息地湮灭。

小时候莫离也感受过父亲温暖的怀抱，赞许的眼光，但只有短短的片刻。幸而他有奶奶，有哥哥，为了这两个人莫离可以付出一切，可他没想到自己所谓的付出却伤害了另一个他爱的人。

“就剩下我们祖孙俩了。”奶奶一脸失望，但还是接受了父亲的离开。

“奶奶，不是还有我陪你吗?”

“刚才我看你有什么话没说完，和奶奶讲讲。”

“就工作上的一点事，奶奶”莫离刚想张嘴，但想到奶奶身体刚恢复，决定不向奶奶提哥哥和苏蓁姐姐的事情。

“好好好，不提公事那说说你的人生大事。苏蓁那个小姑娘我挺喜欢的，人长得好，心地还善良。”奶奶说到苏蓁时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