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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忆(一)(1/2)
睡了一下午的路以然此刻一点睡意也没有,怕吵着宋云云休息,也不敢动,在被子里想了很多事......
没错,路以然是11岁被接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的。
那天天气很好,亲戚姥姥跟她说:“然然,今天不要上学了,我跟老师请了假,带你出去玩。”
路以然疑惑,但也没有多想。
早上六点半就起来在路口等车。从亲戚姥姥家农村,坐大巴车到北城差不多需要坐车一个多小时。下车后,亲戚姥姥带她到北城的中心医院。进病房,入目看到一个30多岁的中年妇女,躺在床上,身上还有呼吸机,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那是路以然第一次见到她的亲生母亲。
陪床的女人看到有人来了,好像早有预料,一点也不惊讶。缓缓从椅子上坐起来寒暄:“来了,然然今天不用上学?”
小时候都是在农村不远的镇子上买东西。要不就是在村里的小卖部。没有来过南城,路以然第一次来,不免有些紧张。也没有见过她,看了一眼想说话,最后什么也没说。
亲戚姥姥看情况说:“给她请假了,带她一起来看看莹沫,情况好点没?”
女人道:“好多了,能吃饭现在,就是醒的时间不长。”
谈话中,能看出来,亲戚姥姥跟这个人并不太熟。一阵无言,又寒暄了几句,那人听说两人没吃早饭,主动提出来要带路以然出去买点吃的。本来不想去的,姥姥说早上赶车,也有点饿,路以然就跟她一起出去看看。
那时正值春天,女人穿了一件牛仔裤,里面是个毛衣,红色的小外套,一双黑皮鞋。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有洗破的袖子,脚上缝的鞋子也有两个洞,相比之下,11岁的路以然觉得她好漂亮。
很快,到了医院小卖部,女人问:“看看你想吃什么?”
路以然看着这么多好吃的,很多都没有见过,也不吱声。女人见路以然不吭声也不勉强,随便选了几样,就带着她一起又回到了病房。
下午,亲戚姥姥带着她坐着大巴回了老家,还带回来很多上午那个女人买的好吃的。
——————
又到了秋天,亲戚姥姥买了一个小蛋糕,透明盒子里的,看着她吃了蛋糕,到路口把路以然送到大巴车上,告诉她:“然然,你到地方就有人接你,车上不要中途下车,不要乱跑。”又叮嘱了司机几句,就回去了。
小时候的路以然已经习惯,过一段时间,就换一个地方住一段,也没有太在意。这次,车站接她的人是一个30多岁的中年男人,穿了皮鞋,格子衬衣,黑色西装裤,开了一辆银色大众。
也是跟亲戚姥姥一起去走亲戚的时候,路以然见过这个人,不知道要去干啥,也没有多问。来人接过路以然的书包,放到后备箱,开着车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学校门口。面无表情对路以然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办点事,一会儿来,你在车里别乱跑。”
不等路以然回话,那人拉开车门就进了学校里。
过了一个多小时,那人出来,带了个人手里拿着本书,好像很着急。开门就对路以然说:“下来,拿着书包,跟她去学校。”来到个陌生的环境,路以然也不敢说话,就背起书包,低着头慢悠悠跟在两个人身后。
“你不会快点走?”前面人不耐烦催促。进了教室,那人给她安排好座位,车站接她的人说放学来接她,就走了。
路以然这时才知道,来接她的人是这个班级的老师,此刻正在上课。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同学都在认真听课,路以然一脸茫然。之前被带到陌生的地方,一两个月,就又被送回去了,这次也一定是。想清楚这些,路以然也就不再纠结,很快投入到学习中。
中午,来人接她回家,住的是市中心的三室一厅。
回到家,路以然看到了半年前在病床上躺着的女人,现在正坐在沙发上,她看到路以然进门,微笑着开口:“以然,回来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新学校适应不?你爸去接你,他说你也爱不说话,没事,慢慢就适应了......”
“!!!!!!”路以然惊诧,瞪大眼睛。
女人说了半天,路以然还是一声不吭。没办法就当着她的面给亲戚姥姥打了一个电话,路以然还没来得及说话,亲戚姥姥就在电话里说:“然然,还记得半年前带你去医院见的那个人吗?那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现在回自己家,要好好听爸爸妈妈的话。你妈身体不好。要懂事一点……”
路以然不知道电话什么时候被挂掉的,也不知道那天中午饭是怎么吃完的,浑浑噩噩回到他们安排好的房间。
爸爸,妈妈,这两个称呼对路以然来讲,很陌生,11年来她从来没有父母,自然也不知道怎么跟父母相处。
小时候在亲戚姥姥家和邻居家小朋友一起玩,也会有人说:“路以然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不然怎么不去找你的爸爸妈妈?天天住别人家?……”
诸如此类的话,很多。路以然假装不在乎,也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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