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勤只能补拙,补不了劣（1/2）

神情恍惚间，在瀛渊说不清到底是快乐还是悲伤的眼底，沐子纾看到里面藏匿着一道和她极为相像的，小小的身影。

只可惜尚未看清，瀛渊便阖了双目，似在哄一个孩童般，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我早就不难过了，睡觉吧！”

“啊？哦……好。”

沐子纾听话地闭上双眼，一股极致空幽的冷香轻柔缓慢地在她鼻尖缠绕。

这是瀛渊身上特有的味道，时有时无，但每次出现时，都能引得她沉醉。

她实在喜欢，便不由自主地往瀛渊怀里蹭了蹭。

娇小的身躯很快就被一缕缕清幽的香气团团裹住，沐子纾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安然地沉沉地睡了过去。

拍背的手随即停了下来。

瀛渊睁眼，睨着沐子纾惬意鼾睡的模样，漆目间腾起的那股愉悦不知在何时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锋利的寒芒。

——沐清玄，还真是养了个好女儿，竟连死法都替他安排好了！

冷着眉眼哂笑一息后，瀛渊指骨轻移，循着沐子纾的身线轻抚揉捏。

随即又贪餍地亲吻着她娇嫩的耳垂，白皙的侧颈，再一路向下……

榻间弥漫的，是他不想再压抑的欲望，可一双柔嫩的小手却在此时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

沐子纾嫣红着脸，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在梦里轻吟出声。

“唔……热，不要了。”

瀛渊这才停了下来。

他敛住躁动的呼吸，翻身躺靠在沐子纾旁侧，将她拢进怀里。

“纾儿，等他日沐清玄落在我手里，我便按你说的去做。只是不知到时，你又会做何反应呢？”

我好期待……

—

沐子纾睁眼时天才蒙蒙亮，淡金色的阳光在云层中展开，再倾洒入雅苑，驱散着晨间浓烈的湿气。

她从不早起，眼下是被阵阵敲门声给惊醒的。

咚咚咚——

一下一下，极有节奏。

“子纾姑娘。”

是青苍，沐子纾大惊失色，快速转身往榻侧望去，床上不知何时已只剩她一人。

“来，来了！”

开口应声的同时，她快速起身穿衣，环顾四周，确定屋内确实没有瀛渊的身影，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给青苍开门。

“纾儿见过青苍仙君，不知仙君这么早来寻我，所为何事？”

早？

青苍抬眸望了眼天边渐渐显现的日轮，摇着头轻笑一息后，双手交叠，冲沐子纾回礼。

“见过子纾姑娘。”

沐子纾轻嗯一声，点了点头，像只猫儿一样慵懒地伸着懒腰，晨光在她的眼角鼻翼投下了淡淡的影。

甜美可人的模样，看得青苍一时失了神，蓦然觉得眼前的人，真是越看越像小时候缠着他，向他讨要糖画的妹妹。

纤瘦的手不自主地蜷缩在了一起，青苍努力平复好呼吸才开口询问。

“在下冒昧打扰，是想问问子纾姑娘家住何方？又何故失了双亲？”

“啊？这，我……”

见沐子纾手足无措地低着头久久不语，青苍急切地冲她直摆手。

“子纾姑娘，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有意要打探你的往事，惹你伤心。若是不方便告知，那就当我没问，是在下唐突了。”

“没有不方便，我只是……”

沐子纾紧张地搓了搓衣角，吞吐开口的同时，脑海里已把南苑在坊间听来的那些六界之事尽数回忆了个遍。

快速选好地名后，沐子纾转眼便红眼噙泪，换了张悲情的脸。

“青苍仙君知道雪岭吗？那里就是我的家乡，雪山连绵，银装素裹。有雪妖坐镇，需每年献祭一个孩子，方能保四方太平。

十年前选中了我，族人不顾爹娘反对，强行将我扔进妖洞。我独自一人在黑暗里待了好久好久，我很害怕，可我逃不出去。

不过幸而那雪妖一直没有回来，后来……”

“我知道！”

青苍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接下了她的话茬。

“雪妖没有出现，是因为你的父母为了救你同雪妖对抗，拼死将其斩杀。可却因此犯了族内大忌，害雪岭中了妖诅，全族惨死。

自那以后，雪岭周围方圆十里之地，雪虐风饕，漫天盖地，无论是仙人还是魔妖，都无法再踏入半步。”

“啊？”

沐子纾再装不下去，扶着额头尬笑了几声后，不好意思地问道：

“仙君，是怎么知道的？”

青苍心事沉重，没有看出沐子纾眼底的慌乱，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每次同师兄下山除妖后，他都会去浮雨城的茶肆听书。因害怕被师尊责罚，所以从不允我先行回派，我便依着他听了些。

只是这个话本故事，我一直都以为是空穴来风，凭空捏造，没想到竟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