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一天世界上多了好多莫名伤心的人（1/2）

“门前老树长新芽......”

周策闭着眼，尽情地演唱着。

那是一阵能够穿透天灵盖，直击脑门，最后直达心门的天籁之声。

不，那是来自地府的低吼！

真·哭丧版·《时间都去哪儿了》！

在精通级哭丧技能的加持下，周策的声音，似唱非唱，似哭非哭。

而且颤抖的声音中夹杂着三分悲凉、三分哀痛、三分凄楚、还有一分怆地呼天。

这声音犹如平地惊雷一般，令在场的人脑袋嗡嗡作响，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声音响起的那一刻，灯光绚丽的演播大厅内时间仿佛突然凝固了一般。

四个导师无一不惊讶地看着周策，或张着嘴，或皱着眉，或瞪圆了眼，脸上的表情呆滞，宛如一座座雕塑。

这触电般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周策唱歌跑调的吗？

但这声音听起来有点东西啊。

观众席上的学员更是吃惊，他们不再低头，不再出神，不再私语，而是一个个死死地盯着周策，目光惊愕，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得下一颗鸡蛋。

周策唱的这是歌曲吗？

但好像又有曲调在其中。

周策是什么时候学会唱歌的？

直播间里也瞬间安静了下来，屏幕上的弹幕区破天荒地出现了空白。

远远的，只听屏幕前哐当几声响。

那是边看直播边吃麻辣烫的少年掉了手中的勺，边看直播边撸猫的少女摔了手中的猫，边看直播边切菜的阿姨滑了手中的刀，边看直播边躺在电瓶车上休息的外卖小哥落了手中的糕......

他们困惑，这练习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为何他的歌声仿佛有魔力一般？

为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被他的歌声所震慑？

两秒、三秒、四秒......

现场的人终于又活了过来，但很快又发现了不对劲。

为何听了他的歌，自己脑海中浮现的是另外的画面？

有烈日下爸妈操劳的背影，有空荡荡的屋檐下爸妈满头的银丝，有爸妈望向远方的落寞，甚至还有一丝不敢想象的生死诀别。

有学员发觉自己的鼻子开始发酸，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紧接着，五个、十个，越来越多的学员开始做同样的动作。

五秒、六秒、七秒......

前头，四个导师依旧在认真地听着歌曲，但他们的眼睛已经明显湿润。

他们已经完全被周策的歌声所感染，沉浸在歌声当中。

张艺哲抿着嘴，假装用手推了推眼镜，接着快速揉了揉眼睛；方彤别过头去，眨巴眨巴着眼睛；李荣安躺在椅子上，微微抬头，索性把眼睛都给闭了起来；王嘉言假装低头捡笔，趁着镜头被桌子挡住，擦了擦眼角......

毕竟，这是直播，他们可不想在镜头前过于失态。

不过，他们身后的学员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许多学员已经低着头，不顾旁人的目光纷纷擦拭眼角，更有甚者已经在低声啜泣，一包包纸巾在他们的座位间快速流转。

“院里枯木又开花......”

悲戚与凄恻的腔调又加重了几分，周策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仿佛他的眼前就有那么一双儿女为了自己的前程奔赴远方打拼，他们身后的父母双鬓慢慢变白，脸颊上的皱纹越来越多，身形也变得佝偻。

八秒、九秒、十秒......

四个导师已经不再矜持，他们每个人都拿着纸巾，或捂着嘴，或抹着眼泪。桌上已经浸湿的纸巾明显不止两三张，但他们眼中的泪水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们身后每个学员都已是泪流满面，相互借问着要纸巾。

但大家手中的纸巾都是部分学员自带的，此刻已经用得差不多，剩下的也变成了自己要用的必备品。

所以，没借到纸巾的他们只好把已经湿透的纸巾擤了鼻涕后，再小心翼翼地对折，用那本不富裕的地方去擦拭如泉涌般的泪水......

直播间里，终于有稀稀拉拉的弹幕出现。

“我是哭着打下了这行字，有没有和我一样的水友？”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流泪了。”

“+1。”

“+1。”

“为什么听他唱歌感觉就像在生离死别？我莫名地特别想我爸妈。”

“他这唱腔真奇怪啊，不过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对对，我也有这种感觉。”

“这周策有点东西嘛，说了10秒，我第5秒就忍不住了。”

“楼上，我6秒！”

“我8秒！”

“我9秒！”

“我感觉你们有点不对劲，不说了，我要再去拿包纸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