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入院（1/2）

不知过了多久，彭舒才从苏烟的叙述中缓过神来，原来表面开朗的女孩儿经历了这么多。

自己在高中入校之后第一次月考就注意到了这个叫温暮的女孩儿，他一直好奇，是个什么样的奇女子，能把物化生三科都恍若虚设。

这三科成绩没出来时占着年级第一没松过手，结果这三科成绩一出来，直接从第一跌落到年级中段。

因为南坞二中这个重文轻理的学校对物化生一向不太重视，所以这三科的老师改卷子也总比政史地改的慢，所以这种情况时常发生，一来二去，彭舒也就记住了温暮这个名字。

自从知道她过后，彭舒就时常听班上人提起这个女生。

分科过后，知道她去了文科重点班，而自己则进了理科重点班。

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态，就是觉得当文科和理科的第一名出来之后，看着他们俩的名字挨在一起觉得很舒服。

后来才慢慢发现，自己会有事没事经过1班的门口，只为看那个小女生一眼。

知道她每次月考第一天中午，都会和那个叫陈一禾的女孩子一起去那家煲仔饭店吃午饭，他也就养成了那天中午一定在那家店吃饭的习惯。

只为看见去拿饭的她。

天知道那天看见她身旁的路予朝时他有多慌，直到她将汤撒在了自己身上时，他心里默默想到：终于有机会认识她了。

他可太感谢那碗汤了，也太感谢那个不小心撞了一下她的那个人了。

所以想让她请吃饭是假，想认识她病进入她的生活才是真的。

原谅我带着目的接近你，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下来，他发现她和他听说的完全不一样。学校的人传她冷酷无情，但是他看到她会和朋友们一起嬉嬉闹闹。

学校的人说她矫情做作，但是他看到的她热情真诚。

学校的人说她是个两面派，做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但是他看到的她是人前和朋友玩笑打闹互黑，但是人后会照顾到大家的情绪，给朋友们发语音发文字安慰心情不好的朋友。

她又是热情似火，有时暴躁如雷，有时却又柔情似水，安静的时候眼底总藏着一股子让人说不出来的抑郁。

他还在奇怪，为什么一个女孩子会这么多变，原来不是她的性格奇怪，只是因为自己不够了解她。只是因为她生病了。

“外婆，你放心，既然小暮把我当朋友，那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彭舒此刻的内心早就被温暮占据的满满的了。

“嗯，外婆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会好好照顾暮暮的。暮暮有你们这些朋友啊，是她的福气啊。”

苏烟讲了半天的话，感觉有些疲了，打了一个哈欠，对彭舒摆了摆手。

“小舒啊，外婆上楼休息会儿，你看是自己玩玩还是写写做些。”

“我知道了，您好好休息。”

“啊！”

还没等彭舒起身去拿东西，就听见了苏烟的尖叫，紧接着就是重物划下楼梯的声音。

彭舒赶紧绕过客厅的隔板奔向楼梯，就看见苏烟躺在了楼梯的拐角处昏迷不醒。

手臂上还有在楼梯拐角磕出来的伤口。

“外婆！外婆！”几乎是在一瞬间，彭舒就奔向苏烟查看她的伤势。

“喂，120吗？这里是紫金苑12幢，有位六十左右的婆婆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手臂有擦伤，请你们赶快急救。”

彭舒打了120之后就赶紧给温暮拨了电话。

穗城一院。

“彭舒！我外婆怎么样了？”接到电话的温暮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一看到急诊室门口的彭舒，温暮就拽住少年的衣服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得等医生下定论才行。”

看着温暮几近奔溃的样子，跟着赶来的三人心里都不好受。

“暮暮，你先别急，外婆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陈一禾揽着温暮的肩膀安慰道。

“外婆说要上楼休息，然后就······”

“我不该把外婆一个人留在家里的，我没事去什么七穗山啊？要是外婆她有什么事情，那我怎么办？”

路予朝和彭舒都愣住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温暮的眼泪。眼泪像无声的河，在女孩儿的脸上肆意流淌。

“木头，会没事的，会没事的······”陈一禾看着温暮眼角发红的样子，心脏像是揪了起来一样。

在这一刻，所有安慰的话都是无用的。

此刻温暮满脑子都是苏烟的笑颜，那个始终温柔的温柔女子。

小时候不管是她犯错也好，得奖也好，收到的责罚和夸奖都是来自于现在手术室里的那个生死未卜的女人。

外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要不然暮暮以后有了委屈，想哭的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啊，外婆，你要好好的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在手术室三个醒目的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