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病,囿因（1/2）

深夜，犯罪心理档案室。

久没偷家的三人行先后出现，

自从欧文把这栋疗养院买下来，整栋楼的灯光设备就焕然一新，照耀方圆百里都不是问题。

程森淡定霸占boss的专属座椅，放任目光扫视刻在印象中的那片整洁，还是如日中天。

他顺手翻看桌面那本辞典下压着的日记本。

心思同样神游一圈的穆子余，也找到了事干，翻侧方靠墙的资料架。

他们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商量来这干嘛，只是想来，于是来了。

顾拾止漫无目的左看右看，发现没事可干，于是站在原地发呆。

静谧升起，除了穆子余翻找档案的细微声响，只有洁白的窗帘在随风摇动。

稍后，程森看着洁白纸张上的娟秀黑字打破静谧，

“建议给你爸爸，即我的boss，顾时余，找个资深心理医生。鹿闻不顶用，他都把自己折进去了。”

顾拾止凝眉看司机哥，“你在胡说什么？”

“我感觉你爸爸病的很重，”程森点了点心口，“这里，病的很重，几乎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顾拾止眉头紧皱，他不想接受这个明晃晃摆在眼前，且早有端倪的事实！

“你知道他成天在想什么吗？”程森目光灼灼，低沉询问。

顾拾止蜷了蜷指尖，垂眸不语。

“他在想死亡。”程森说，“他每天都不想活，他觉得活着没有意义，他想把他的仰望掐死！”

一个字一刀，

三十个字，四句话，三十刀整，整齐划破心脏，但它还在负隅顽抗的跳动，一抽一抽的。

穆子余自认为人需要看到真相，但这真相太过血淋淋，

他的矜娇搭档，未必承受的住。

“你该说重点。”他委婉提醒程大秘书。

“这不是重点么？”程森看了后生的背影一眼，继续看不说话的矜娇少爷，“你能医好他么？或者，”

“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

他想要自由，顾拾止心说，其他的…不好下结论。

“我告诉顾总，你趁他不在欺负他崽。”穆子余说。

“欺负么？”程森支着头组织语言，“我在陈述事实，陈述你们需要看清的事实。”

“我以为我悟了，不过是新的一叶障目。”他指尖轻点纸上的字，“他无时不刻不在钻牛角尖，”

“而你们在做什么？我又在做什么？”

陆虔收回想推门的手，靠墙旁听。

“或者，你们做过什么？我又做过什么？”

“什么都没做，不是么？”程森凝眉。

是！

穆子余的心承认。

但，他拿着手中的人体结构书转身，目光锁定程大秘书。

“我觉得，顾总既是无可救药的病患，又是极其变态的研究者。他在研究，杀人的时候，怎么能在三分钟之内，也就是他离开现场之前，不见血。”

书上甚至做了笔记，

‘杀人的时候，攻击哪个地方致命，但又不会立刻见血？’

但没研究出来，

顾拾止移步过去看，并默念了一遍笔记，他爸爸是认真的。

这让程森想到某段记载，他把日记本放一边，拿起桌面的辞典对半展开，低沉叙述：

“他只用特定的玫瑰金子弹，只打心脏，他称那里为‘信仰’。”

“而他自行研发的专属子弹，打进人体有三分钟凝固作用，即不会立即对人体产生伤害，即在他离开现场之前，不会见到大面积血迹。”

“高手。”穆子余说。

“卧底，”与此同时程森说，并用目光审视后生，

“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某一方的卧底，带队上分的是你，合适时机转移话题的也是你。”

顾拾止跟着提醒看搭档，同时拉开两步距离。

司机哥说得对。

他搭档确实总在合适的时机以新替旧，干扰原本事件的进展。

“我有教过你们半夜偷家，甚至未经允许私自乱翻主人东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顾时余双手慵懒揣兜，站在敞着怀抱的门正中，沉静双眸泛着巍澜看档案室里的三人。

穆子余，程森把手里的书放回原位。

今夜的boss相当有威严，他们得配合一下。

顾拾止才不管别的，迈步直冲到门口抱住帅气爸爸的腰，然后抬眼乖巧一笑，当众甩锅，

“我没有翻你东西。”

“零分。”顾时余弹了下金丝崽额头，移开视线看后生保镖，“不及格，”再看大秘书，

“我不跪搓衣板，”别想叫我跪搓衣板！程森转动座椅看窗外。

“九十九，”顾时余古井无波说。“A。”

得亏是A，程森抬手顺了顺心口，继续对窗面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