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晚五百（1/2）

今天周末，学校没课，周礼上的是全班。

从早晨七点，一直站到晚上十一点，跟他一个班次的同事已经累得摊在更衣室里不想动弹了。

周礼抬腕看看表，十一点半，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出现。

也许是有事绊住了。能花十万块钱买一套衣服的人，还会特地为了一千块钱跑一趟？

周礼摇了摇头，背上背包准备走人。

“周哥，等等我。”刚成年的石头从山里来，一个人在海城打三份工。做完酒店这趟晚班，接着就要去酒吧一条街做工。

两条细瘦的身影肩并肩走出酒店大门。

“周哥，每逢周末都见你背着这么大个包，里面装得啥？”石头好奇伸手托了下周礼背上的帆布包。

这包看着能有半人高，却没什么份量。

周礼左右看看，见没什么人，压低了嗓门说道：“吃饭的家伙。”

“吃饭的家伙？”石头不解。

周礼上下打量他一番，眨眨眼睛，“你在酒吧，辛苦一个晚上赚多少钱？”

石头挠挠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嘿嘿一笑。

“周哥，我比不上你。你是大学生，有文化。我……我就干些体力活挣几个辛苦钱。”

“那是几个？”周礼一改工作时进退有度的温和，继续追问。

“一……一个晚上50。”石头伸出五根手指头。

“一个晚上500，干不干？”周礼将人拉进拐弯处的一条小道上，“但你得保证不告诉别人。”

“500？”石头吓了一跳，右手将左手手指尽数掰了一遍，这个数字，相当于他在酒吧里打十个晚上的零工。

“周哥，我……我不干违法的事儿。”石头按捺住内心的雀跃。他是没什么文化，但天底下哪有白来的钱。

“不违法。这事儿不仅不违法，还能帮助海城优化城市环境呢。干不干？给句准话！干，那现在就跟我走。耽误了时间，钱都跑了。”周礼抬腕看看表，作势要走。

石头忙一把拉住他，“周哥，真不违法？”

“我好不容易才考上的海城大学，我能干违法乱纪的事自毁前程？”周礼不耐烦地甩开他，拔腿就走。

石头咬着嘴唇，在原地犹豫一秒，立刻追了上去。

“周哥，我干！”

两人走后，被路灯拉长的阴影里传来熊妮的说话声。

“这周礼怎么像是变了个人？”

“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呢。”虞美人幽幽地回答。

“什么活一晚上挣500？比咱抓妖可多多了。”沙无极憨憨地声音里透着向往。

“500，是钱不是学分！宝宝，你这脑容量到底有没有你半个拳头大？”瑶光戏谑的声音响起。

“我叫沙！无！极！”沙无极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显然已经极尽克制。

“行，依你！免得你妈再找我说理。”瑶光用哄孩子的口气说道。

“沙宝宝的妈妈？宝宝，从没听说你妈妈也修炼成妖了啊！”熊妮惊叫。

“无极。”虞美人轻悠悠地叫了一声。

“别动手啊！我也没说他妈是你。正事要紧，追丢了又得多一个尸兄。”瑶光连忙喊。

一阵风刮过，小径上树影乱舞，犹如百鬼出行，很快万籁俱寂。

“周哥，这不就是一露天公园么，咱到这儿来干啥？”

昏黄的路灯下，石头环顾四周，突然有些后悔。

除了三三两两闲散的野猫，一个人影都没有，这儿能有什么赚钱的营生？

“嘘！轻点，别把钱吓跑了。”周礼轻手轻脚打开背包，掏出一把折叠式网兜，一副防咬手套、一叠布袋子和一个猫罐头。

“周哥，你不会是来逮猫的吧？”

这城里好多有钱人把猫、狗当小孩养。那些小家伙们，活得可比他滋润多了。听说有些品相好的猫狗，一只就能卖好几千。

怪不得周哥说一晚上能挣五百。这要是逮到一只好看的，兴许能挣得更多呢！

想到这儿，石头立刻心花怒放。

“哥，你说，要我怎么做？”

周礼组装好网兜，将一叠二十来个布袋子扔给石头，又戴上防咬手套。

“跟着我，动作轻点，我让你干嘛就干嘛。”

半小时后，隐在雀羽纱里的众妖都看傻了眼。

“一套一个准，一共套了8只了。”熊妮抱紧怀里的小黑猫，怕他一不小心跑出去，也被套住抓了去。

“这些猫怎么不跑？”瑶光也啧啧称奇。

他是跟猫打过架的。为此，他被扯断数根头发，手上还挂了彩。以猫的迅捷，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被逮住。

虞美人摸了摸旁边假山石上一只假寐的纯白狮子猫，顺手把它丢进沙无极怀里。

可怜沙无极膀大腰粗高高壮壮一条鲨鱼，学着熊妮将它抱着，竟是有些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