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循味（1/2）

东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被暴雨冲刷过的柏油路面，在晨曦的微光下，亮得像面镜子。

凌晨三点，整个海城夜市还在沉睡中。风穿过每一个棚子，发出簌簌的声音，又在路两边的低洼处拂起一圈圈的涟漪，一派安静宁和。

“没有警戒线，和前两个一样，刚死的这个也不过是人族中的蝼蚁，无足轻重。”瑶光双手插兜在何记烧烤摊前晃了一圈，突然心生感概。

“呵呵，你可怜他们？”熊妮没好气地怼他。她对人族一向没有好感。

“可怜？”瑶光摇摇头没有作答，侧头看见陈墨漠然地站在一边，低着脑袋一动不动。

“墨墨，有什么发现？”

陈墨蓦地抬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向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说着瑶光手上突然变出一面镜子来，镜子里的男人五官俊朗、气质不凡，就是下眼睑处多了两圈黑眼圈。

他和熊妮为了抓住这次作乱的小妖，已经连续奔波了三天三夜。原以为这次的任务小菜一碟，哪知道还没查出一点眉目来呢，就又死了一个。

“可惜了我这英俊的容颜，再抓不住那只小妖，只怕我就要香消玉殒了。”瑶光自叹自怜。

一阵风贴着地面匍匐而起，吹乱了瑶光的一头长发，也吹平了陈墨内心的波澜。

奶奶也是这么叫我的，应该只是巧合吧，他想。

就在风的尾梢拂面而去时，陈墨抽了抽鼻子。

又是那股味道！

陈墨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小墨，怎么了？”熊妮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恶心的味道！”陈墨眉头紧皱。

“你闻到了？”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张脸不约而同惊喜地看向他。

陈墨这才想起，他们就是为了找这股味道才来的，于是点点头。

“能顺着味道找下去吗？”瑶光两眼灼灼发光。

熊妮点头如捣蒜。

凭什么！

陈墨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他吃了他们给的食物。而且奶奶说过，答应别人的事，就要说到做到。

他微微点头，挣开熊妮拉着他的手，变回黑猫状态，伸长了脖子，在空气里四处嗅。

“这里。”小黑猫最后停在何记烧烤摊下方的排水口入口处。

熊妮走过去蹲下身，深吸一口气。

微凉的空气里，除了铁栅栏生锈的味道之外，是排水道特有的臭味，还夹杂着老鼠和昆虫等爬行类动物的味道。除此之外，并没什么特别的。

她怀疑地看了一下黑猫状态的陈墨，就像瑶光说的，论嗅觉，整个山海学院，她要说第二，没妖敢排第一。莫非应了人族那句话，“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确定是在这儿？”瑶光也蹲下身来，紧紧捂住自己的鼻子。

“是这儿。”陈墨如临大敌般盯着排水口入口，小小的身子匍匐在地，作出攻击的姿态。

瑶光和熊妮再不怀疑。

熊妮直接撬开长30cm宽、50cm长的铁栅栏，作势就要下去。

“这么脏，真要下去？或者可以让墨墨再找找有没有其它的线索？”瑶光脸上明晃晃两个字——嫌弃。

“或者你等虞美人让沙宝宝狠狠嘲笑你一顿？”熊妮一把抱过小黑猫，骑在自己的肩头。

“小墨，抱紧我！”

陈墨乖乖伸出自己两个前爪搂住她的脖子。

“走了！”

熊妮一声爆喝，瞬间化作一只迷你小熊，载着同样缩小的小黑猫，消失在入口处。

瑶光不紧不慢掏出一方雀羽帕系在口鼻处，这才也化作一只迷你版的孔雀，进入了排水口。

还好这是海城的排水管道，雨水顺着管道，直接排入河中。相比污水管，一路走来，这里只有生锈的管壁。又因为刚排过大量雨水，管道里一只爬行类动物都没有。

“墨墨，你可别带错路啊！”跟着七拐八弯几个弯道口后，瑶光憋着的气终于呼了出来。

饶是如此，有洁癖的白孔雀依然干呕了几下。

“你要让我白跑这一趟，回去的早餐可没你的份！”白孔雀气弱地放着狠话。

他这句话说完，熊妮的脖子一紧，差点没喘上气来。

“咳咳！小……小墨，松手。”

手应声而松，熊妮接着肩头一轻。陈墨直接跳下身去，卯足了劲跑在前头。

熊妮和瑶光双双呆滞一秒，一份早餐的威力竟然这么大？

小小的身影很快停了下来。

“怎么了？”熊妮走上前。

陈墨的身前是圆形的排泄口，排泄口外看得见已然大亮的天光，潺潺的水声从下方传来。显然，他们已经到了排水管的出口了，外面就是河。

“气味……消失了。”陈墨脊背僵直，不敢回头看那两只。

“什么！”瑶光不可置信地大叫道，要不是嫌弃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