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步步为营（1/2）

“事已至此，你还要为她遮掩？”洛璟怀难以置信的看着沈晚。

“是奴婢不忠在先。”沈晚不顾洛璟怀的阻拦轻轻叩首。“原是奴婢卖主求荣，不怪贵妃如此。”

“若你是她的丫鬟，要杀要剐，朕也随她去了，可如今你是朕的人。”洛璟怀将沈晚扶起，指尖划过沈晚清瘦的脸颊。“不如，你便留在朕宫里。”

“那贵妃……”沈晚见目的达成，却还是欲言又止。

“传。”洛璟怀扶沈晚躺下，唤了人过来。“姜贵妃恃宠成娇，残害宫人，禁足一月，罚俸禄半年。”

“喏！”太监会意，拟了圣旨匆匆向姜宁宫中走去。

“妾身领旨。”姜宁在宫中等候许久，脸色惨白的接旨谢恩。期间派人去打探消息，却都被驳了回来。原本以为姜信在外征战，皇帝好歹会有所顾忌，不曾想竟禁足许久。

“皇上不怕寒了姜将军的心？”沈晚笑眯眯的反问道，从洛璟怀手中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朕还想着汤药苦些，你倒好。”洛璟怀看着沈晚的笑意稍稍愣神，半晌才说道。

“这一幕，奴婢怕是在做梦，倒也不觉着苦了。”沈晚将药碗塞回洛璟怀手中。

“内务府方才送来了衣服，你试试看看合不合身。”洛璟怀指了指，“跟在朕身边，总归得有件好衣裳。”

“谢皇上！”沈晚轻巧的声音回复了洛璟怀，在他炙热的目光中，身着寝衣，光脚踩在地板上，跑向了衣裳。

“慢些！”洛璟怀手中的药碗被惊的一震，沈晚扬起的发梢拂过洛璟怀的鼻尖，留下一抹淡然的香气，仿若雪中的红梅。不由得脱口而出一声惊呼。

洛璟怀自己都有些愣神，自封太子以来，自己宫中宫规森严，渐渐的宛如一潭死水，再没人这么冒失过了。

“皇上？”沈晚踮起脚尖在洛璟怀眼前招了招手，兀自的转了一圈。青丝散落，裙摆飞扬，眉间似有似无的花钿增添了一丝妩媚。

“小心着凉。”洛璟怀宠溺的笑笑，姜沈晚拦腰抱起放在榻上。

“是。”沈晚闻言，将自己缩进被窝里，只露出脑袋探着，看了眼洛璟怀。

“你且好生歇息。”洛璟怀叮嘱着，摸了摸沈晚的脑袋，“待我批完折子再来看你。”

沈晚点点头，看着洛璟怀离开的背影，直至听到一声沉闷的门扣上的声音，这才坐起身来。眼中再也不似方才的天真。

“皇上。”沈晚轻轻的扣了门，等洛璟怀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这才蹑手蹑脚的进去，将手中的粥放在书案上。

“你怎么来了？也不派人通报一声。”洛璟怀手扶额头，声音有些低沉，想来有些烦心，也无暇顾及沈晚。

沈晚将灯罩取下，红烛调的亮了些。“夜色已深，奴婢想来皇上政务繁忙，晚上的膳食也没大吃，做了些粥。”

沈晚轻手轻脚的将盅里的粥打开，粥香扑面而来，粥中的鱼肉想来也是细细的拣过的，滑嫩鲜香。

“不错。”洛璟怀吃了一口，便也拿起勺子细细品了。

沈晚不再多言，见墨色干了些。便取了墨条掺了些水细细的研磨着。

“皇上烦恼所为何事？”沈晚见洛璟怀蹙眉，轻声问着。

“朕原本担心潇煜功高盖主，拥兵自重。”洛璟怀顿了顿，手指的关节叩着书案，“便扶持了姜信上来。”

“谁知，朕前脚刚将姜贵妃禁足，后脚他便来了折子问姜贵妃安。”洛璟怀带着怒气，将手中的粥盅重重的放在案上。

“皇上是担心宫中有姜将军的眼线有人通风报信？”沈晚将盅收了，放置一旁。

洛璟怀点点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沈晚放下手中的墨条，走至洛璟怀身后，指腹轻轻的揉上了洛璟怀的太阳穴。

“皇上，奴婢昨日跟贵妃闲谈。”沈晚看着洛璟怀的神色，见他并无反应，这才接着说下去。“贵妃欲向皇上替两位胞弟要个官职。”

沈晚俯身在洛璟怀的耳边，口中温热的气息恰好在洛璟怀的耳垂。“若是在京中为两位少将军谋个一官半职……”

沈晚没有说完，洛璟怀是个聪明人，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说……人质？”洛璟怀恍然大悟，猛的睁开眼，正好对上沈晚的目光。

沈晚点点头，却被洛璟怀扼住脖子，一把拉入了怀中。“谁教你的这些？”

沈晚被洛璟怀手上的力道呛的咳嗽了几声。“父……亲。”

沈晚挣扎着从喉咙中挤出来几个字，“幼时读过些许书，奴婢不比男儿差，若能考取功名，必定不至沦落至此。”

“可你是女儿身，女子不得干政！”洛璟怀闻言这才将手松开。

沈晚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父亲管家，教给奴婢许多道理，奴婢只想为皇上排忧解难。也正因为奴婢女儿身，皇上才不应该忌惮奴婢，不是吗？”

“好一个沈晚。”洛璟怀大笑着，起身将跌坐的沈晚扶起。“有你是朕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