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鸾只凤单过初一（1/2）

张卉是拿着手机，听着春节联欢晚会睡着的。醒来时已是早上快十点。

一夜无梦。许是头天的眼泪流尽了心中的委屈，躺在床上，不自觉的又摁开了手机。

没有来电，只有几个短信。这个时候，手机还不普及，不似几十年后小学生都有这种玩意。信息也不多，有黄社会、赵科长的，甚至还有姚会计和李永生的，还有一些酒楼客户的。苗市长也有：春节愉快。回来太晚，一晚就是一年。信息显示：发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唯独没有周总的。说好了说是晚上回来，结果是人不见，电话也没有。张卉没有埋怨，来不来打不打都是自愿，何况……

张卉似乎回到了一年多前状态，电视是开的，至于播的什么不重要，有个声音陪伴就行。蓬头垢面也无所谓，门一关就是自己，打扮给谁看？唯一有些肚子饿，回来就上了床，醒来己是第二天。

在床上纠结了好久，张卉还是起床了。把小朱送来的饺子煮上，算是自己新年的第一顿饭。

门是不想出的，从小没有放过鞭炮的张卉看着黄社会送来的鞭炮纠结了好一阵还是放了起来。

平日忙的时候，有事做就没有了想其它的时间，这一闲下来，乱七八糟的想法就不可抑制的涌进脑海，归结起来，不外乎一件事：下一步怎么办？再具体一些，按永州人的习惯，十五以前是不太喜欢到外面吃饭的，家里充足的年货怎么都是要自己消化完的，酒楼开了门，无非是做个样子给人看。

出去玩吗？早没有了那个习惯。过节期间出门的人都是亲朋好友相互拜年。自己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地他乡，又有几个朋友熟到这种程度？

想了想，还是出远门吧，总归是要出去一趟的，早走晚走都一个样，既然回不了家，哪里都是流浪。

这一次准备出门的张卉就要从容的多，日常用品换洗衣服各种证件分门别类收拾好，拎上行李箱准备出门的时候，手机响了。原以为是周总或者是黄社会，接起来却是陈科长：过年好呀。发信息也不回。

虽说好几个月了，两个人的联系先密后稀近乎于失联状态，张卉还是说：新年快乐。刚起床，还没来得及看呢。

闲聊了几句，无非是说着客套话各自捉摸心思。挂了电话，张卉才觉得还是应该给那些发了信息的人回信息不只是礼貌，就又坐下来一一回复，包括没有信息的周总。

没想到苗市长秒回，而且是电话：我以为你还没睡醒。到宾馆来，几个大老爷们打牌，缺个倒水的人，你最合适。

犹豫再三，张卉还是驱车而去。

永州宾馆888套间，苗市长，财政局马局长，公安局许局长，政府李秘书长四人在打麻将。

进了门，张卉一看全是熟人，就连忙作揖拜年，惹的几个人都笑了，许局长说：要不是市长叫你来，还听不到你的拜年呢。

打麻将是许局长的主意，几个人都是单位的总值班，与其说在办公室枯坐着，还不如找个地方避个清闲。知道市长是一个人，几个人就凑在了一块。

显然，几个人都不是个中高手，连自动雀牌机怎么打点都分不清楚，码起牌来手法也生疏的很，特别是苗市长连怎么起牌都搞不清楚。但还是兴趣盎然。

按照马局长的吩咐，张卉从他领来的手提袋里拿出茶叶盒来，每人给泡了一杯。秘书长端起来闻了闻：好茶。许局长说：财神爷喝的，能差吗？可是说好了，剩下的充公，我带走，查一查来历。

众人都笑。

几个人打牌手艺不怎么样，可是花样百出，不是多抓了，就是少出了，马局长还藏了牌，结果是自动洗牌机，怎么也洗不出一色牌来。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苗市长说：还是算了吧，这么玩下去，老马刚发给我们的工资，连兜都捂不热，就让他收走了。话还没有说完，许局长眼疾手快，把马局长门前的钱都抓了过来：聚众赌博，赌资充公，罚款五千。然后把苗市长和秘书长输的都退了回去，剩下的却全进了自己的口袋。马局长说：那里面还有我的。许局长眼睛一翻：刚才不是说了吗？罚款五千。看在熟人的份，就这么多了。

打麻将的事，就算告一段落。继而又说吃饭的事。秘书长说：在宾馆吃还是去外面？苗市长思索了一下：还是在宾馆吧，大家都在过年，去哪都是打扰人的事。又说：下午早点吃饭，四点开饭，争取九点前回来。

在这样的场合，张卉是极少说话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听他们几个人讲。

私下聚会的场合，对于官员们来说，仍然离不开身边的人和事。但说这样的话，还是很有讲究的，对于某一件事的评论，总是先肯定后但是，对于某些个人也是一样，全盘的肯定或者是否定是不多见的。所谓说话的艺术，大抵不过如此。但几个人年龄相近，走的也近，苗市长没有到永州以前，其他几个人号称是永州铁三角，从小到大的交情就摆在那里。所以，就更加随意了些。

三点刚过，苗市长他们的手机就开始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因为都是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