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1/2）

蔺馆陶的心针挑刀挖一般，她攒了三年才攒下的体己，柴意舟须臾之间砸了大半，地上堆满玉石碎片，连同破碎的还有她的心。

天杀的柴意舟，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柴意舟举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瓶子，瓶子的颜色很稀罕，百年难得一见的雨过天青色。

“啧啧，前朝的古玩，砸来听个响儿。”

人群中有人低声骂句，“暴殄天物。”

蔺馆陶背靠摄政王府，平日里狐假虎威惯了，结交了不少权贵家的小姐，此时她自食恶果，不少与她交好的小姐们见她可怜，纷纷开口帮她。

柴意舟一听，计上心来。

“瞧一瞧看一看，清仓大甩卖，前朝古玩折枝长颈瓶，不要九九八，不要五五八，只要五十八。”

柴意舟继续吆喝，“五十八两，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五十八两，黄金还是白银？”

“当然是白银，柴家人做生意，童叟无欺。”

搭话的人，当即取出五十八两银票，准备买下柴意舟手里的瓶子。

蔺馆陶声音哽咽，“柴意舟，你欺人太甚，要砸便都砸了，如此贱卖我的东西，跟打我的脸有什么分别。”

“贱卖，五十八两可不算贱卖。”

“你瞎说，折枝长颈瓶我买回来的时候足足花了二百两。”

蔺馆陶真香冲上去一口咬死她，一个人可以无耻到什么地步，她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柴意舟一肚子坏水，不许她贱卖，她非要贱卖。

“佛说，相见即是有缘，我与这位兄台有缘，收钱真是太有辱斯文了。来，兄台我喊价五十八两，你来砍个价。”

买瓶子的读书人觉得匪夷所思，五十八两买瓶子已经算捡漏了，对方还让他砍价。

他犹犹豫豫报出一个数字，“五十。”

柴意舟抬了抬手，“兄台，大胆一点。”

对方底气不足，“四十？”

“四十两多不吉利，一两银子足够，折枝长颈瓶卖给你了。”

那人接过瓶子笑得合不拢嘴，天上掉馅饼，一两买个瓶子，转手去当铺卖二百两，赚钱不要太容易。

“带路，本王去看看。”

蔺馆陶站在板凳上，抬头望着横梁，横梁上挂着一条白绫，此刻她踮着脚抬着下巴往白绫上放。

红英抽出一柄圆月弯刀，刀光一闪，白绫应声而断，蔺馆陶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此话果然不假，红英也不明白为什么蔺馆陶这么能哭，眼睛肿得不成样子了，眼泪还哗啦哗啦的掉。

红英不会安慰人，递给她一方手帕，“别哭了，哭多了伤身。”

蔺馆陶开始卖惨，说起自己如何如何不幸，哭自己的身世，又哭自己的受人欺负无人出头。

“我实在没有脸面见王爷，烦请姑娘转告王爷一声，就说……就说馆陶去了。”

红英不解其意，“姑娘要走，要搬去何处。”

蔺馆陶说这话是想让红英请王爷来安慰她，谁知红英只听懂字面的意思，不明白她话里有话。

宋怀谨施施然从门口走进来，随口道：“蔺姑娘要走，本王也不好强留。”

丫鬟和小厮开始替蔺馆陶打包行李，蔺馆陶的体己早已在和柴意舟的对赌中输得精光，余下的只剩几本书，诸如《贤媛集》，《女戒》等书。

房中的其他东西，诸如被褥，衣衫，鞋袜等物，她根本带不走，因为这些东西都是王府给她用配的。

当初他进王府的时候，带着两本书，穿着一套旧衣，此刻离开王府依然穿着旧衣，带着两本旧书。

蔺馆陶赌气出了门，奢望宋怀谨会追出来，可宋怀瑾根本没有说任何挽留她的话。

蔺馆陶无处可去，只得去投奔她的表姐齐婷玉，齐婷玉对表姐的倒来表现的非常热络，后来渐渐冷落了下来。

齐家骤然多出一张吃饭的嘴，齐老爷和齐夫人明显挂不住，或借住一两个月倒好，可看蔺馆陶的样子，像是要长长久久的住下去。

一个活泼，一个文静，此外再没有别人，姑娘可在我家先落脚，若不习惯，姑娘可随时离开。”

“天快黑了，姑娘站在街边，太过惹眼，遇上拐子可就不好了。”

容嬷嬷的话很有感染力，蔺馆陶一边吃着甜糕，一边跟着嬷嬷往柴府走。

嬷嬷心肠慈悲，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坏人。

容嬷嬷取出钥匙打开角门，领着蔺馆陶进去，柴可儿飞奔来接她。

“嬷嬷，甜糕买回来啦。”

容嬷嬷回答，“买了甜糕，还带回来一个给大小姐伴读的姑娘。”

柴可儿和蔺馆陶对视一眼，两人瞬间石化。

柴意舟从回廊走出来，“姐姐，你怎么一副见了恶鬼的模样。”

柴可儿指了指容嬷嬷身后的人，于是乎，柴意舟也跟着石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