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公孙大人（1/2）

夜晚，如梦阁。

小楼寂静无人，往日的欢歌热闹已不再，如今景象别具一格。刘妈妈唉声叹气，昨天赚得盆满钵满，而今日却要血本无归，日子一天比一天艰难。她苦思冥想，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梦阁如今沦为这样的境地，都是因为那些姑娘们，她打算彻查一番，或许真的有什么不对劲。

黎竹走出昭雪阁，伸了个懒腰，她抬眼望去，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她竟然和柳明歌谈了这么久。柳明歌与她谈论了许多关于她的往事，柳明歌是个苦命姑娘，逼不得已才选择这条路，楼里的姑娘都觉得她人美心善，她已经在青楼里度过整整十三个年头。在漫长的十三年里，她明白了许多道理，在楼内，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据黎竹所知，柳明歌对姑娘们无微不至，她在她们的眼里看到了昔日的自己，只有她能理解她们。因此，姑娘们很愿意找明歌帮忙，倾诉心声，渐渐地，明歌姑娘就成了她们的大姐姐。有时刘妈妈责罚她们时，明歌会替她们求情，刘妈妈偶尔会从轻发落。明歌对所有人都很好，她从不偏心，或许没有人理解她留在青楼内的原因，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而且，她还发现，柳明歌的雅间内，有鬼气，这股鬼气很奇怪，并没有恶意，她没有打草惊蛇。

黎竹琢磨着突然撞到一堵肉墙，刚想骂人，抬头一看，内心震惊：我丢，这不是公孙大人吗，他怎么还在这？

公孙玥回过头来，一眼就对眼前这个人感到有些熟悉，于是掏出了算命大师的画像，与她比较了一番，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公孙玥把画像举到黎竹面前，眉头紧蹙地问道：“你可认识此人？”

黎竹仔细辨别，内心苦不堪言，这不就是她自己吗？画像上写着算命大师，公孙大人一定认出了自己，那我还狡不狡辩？她故作镇定：“不认识，从未见过。”

公孙玥沉着脸道：“是吗，姑娘再仔细看看，此人是谁。”她冷冷看着黎竹，“一个道士假扮成丫鬟，你到底有何居心？我劝你坦诚交待，要不然，我只好将你带回衙门了。”

我一个道士能有什么图谋，不就是捉鬼驱魔，冒着生命危险帮你们驱鬼，一点感谢都没有，到头来还要被人骂，被人怀疑，真是命苦啊！

黎竹急道：“大人，真的冤枉啊，你看此人哪里像我了？奴家就是一名普通丫鬟，哪里会算命啊？！”

公孙玥无语至极，她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画像分明就是她本人，为何还要撒谎。她假扮成丫鬟来到如梦阁，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秘密？“天色已晚，你在外面晃悠什么？”

黎竹不答反问：“大人深夜还在奔波办案，岂非一无所获？”她自己都没查到什么，还真不信官府的人能查出什么来。

公孙玥目光冰冷，“本官办案，何需向你解释。”

黎竹：死要面子活受罪。

公孙玥一把扣住黎竹的手腕，用力一拉扯，黎竹猝不及防，扑进公孙玥怀里，撞进两坨软肉，黎竹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公孙玥抓着她的双臂不放，厉声喝道：“老实点，你跟我走。”

黎竹心虚，但面上仍然装作镇定：“大人，请您放开我，我真的是个丫鬟，并非道士，大人您真的误会我了。”

公孙玥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本官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姑娘，你若是清白，跟我走一趟就知道了。”

语音未落间，远处传来一阵婴孩的啼哭声，尖锐的音调划破寂静的夜空，哭声仿佛来自地狱，让两人浑身一阵毛骨悚然。

想到这座楼内深夜传来的婴儿啼哭声，他们心中充满了不安，这声音从四面八方涌入耳朵。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满脸的疑惑。

黎竹慌乱道：“莫非是怨婴？”

公孙玥：“何为怨婴？”

黎竹转念一想，他不会以为我是江湖骗子？怨婴形成却比她料想的更迅猛，水池里蕴藏着多少无辜的婴孩的灵魂。“怨婴乃是婴儿死后冤魂化成的鬼，它们不甘心投胎，长年累月留在阳世之中，吸收阴气，化成厉鬼。它们最喜欢吞噬婴孩的魂魄，以壮大自身。”

公孙玥一脸茫然，他从来不信鬼神之说，“既然你说这婴儿是冤魂所化，本官便亲自去看一看。”她松开黎竹，向后院走去。

“大人，这楼里的阴气最重，阴魂厉鬼也常聚集于此，怨气越重的怨婴，越难除掉，它们不惧阳光，专吸收生灵精血，尤其是男儿之血。大人，我们赶紧走吧。”她边说边推攘公孙玥，要是官府的人在这，她还怎么捉鬼。

咔嚓——

一道手铐锁住了黎竹的左手和公孙玥的右手。

黎竹：“？？？”官差就可以无故抓人吗？！还有没有人管了？！

公孙玥：“你不是有名的道士吗，捉鬼给本官瞧瞧？”

黎竹一脸正义的模样：“大人，你是朝廷命官，万万不能沾惹这等脏污的东西。”

“……”

他拉着黎竹走进后院，后院里的灯笼早已熄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