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雅加婆婆（1/2）

“呕～”我手扶着膝盖不断呕吐着。显然刚刚不太愉快的旅程让我现在胃里是翻江倒海。

唐少宇下了车点了根香烟:“你不是不晕车吗，怎么这么拉了？”

我朝草地中吐了口唾沫，顺带用手蹭了一下嘴角没好气的说:“是是是，开这么快急着去打卡存档吗？”

他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手帕给我，夹带了一根香烟。

我接过手帕，香烟给他留在了手里。

他面无表情地吐了一口烟：“我忘了，小屁孩不能抽烟。”

头昏了一会儿后我手扶着腰缓慢支撑起自己，正午的太阳让我眼睛不由得眯成了一条缝。

“咱现在是到哪了？”

“还有3个小时路程”

“啊？”我惊愕的看着他，刚刚才恢复一点的精气神在一瞬间消散。

他只是将身子埋进车中拿出了一件西装，冷哼着。

“骗你的，到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用手机拍下了我不知所措的表情。

啧，这老登……

步行时的路很窄，恰恰够一个人勉强通行，两侧都是田野和庄稼。

好在我平时都有注意锻炼，这点路也就不在话下。

“我说，你找的是何方神圣。”一边紧随他的步伐一边发出疑问。

“一个神婆，听说在事发地这块儿住挺长时间了，应该知道些什么。”他用手扒开了挡在前面的杂草。

那个叫纱织的秘书办事效率真高啊…心中不由感叹道。

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腿部开始微微酸痛时，终于来到了山下村庄边缘的一个木屋旁。

站在这个屋子边刚好可以俯瞰到整个村子的样貌，一座平平无奇的村落。

唐少宇却看得发神，一脚踏在石头上，任由清风吹着他乌黑的头发。

“还真是好久没看到过这座村子了啊…”

他的语气轻柔得很，不知道是在和谁对话。

他手突然指向一个红色屋顶的房子。

“那……”

“以前在这个村子找工时候我就住在那，翻新了啊。”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我没见过的情感。

因为之前他表现得过于乐观了，以至于我一直觉得他还是以前那个唐少宇。

但我不曾想过30年的时间里他又经历了什么，又遇见了多少人和事。

以前那个眼神中永远充满激情的少年现在眼角边也长出了皱纹，面容变得些许憔悴和消沉了。

他或许真的变了不少，但在我面前却依然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不让任何人担心，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着在时光里的孤独。

这点，倒是没怎么变呢……

我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一旁和他一起眺望远处的风景。

过了几分钟，他才微笑着叹了口气。

“走吧……”

我点了点头。

木屋不算破旧，甚至感觉不久前才翻新过一样，在外面就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木香味。

唐少宇稍稍整理了一下着装便敲响了木屋的房门。

“打扰了，请问有人吗？”

没人回应……

再次上前敲了一次:“请问有……”

这话还没说完，木门就被打开了一条缝。

开门的是一个留着西瓜头的男孩，他眼神透过缝隙迷茫地看着我们两个，声音颤抖着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唐少宇则是弯下了身子轻声说：“请问是雅加婆婆住的地方吗？”

雅加婆婆？好熟悉的名字，嘶，那不是……我身子不禁抖动了一下。（「雅加婆婆」是古俄罗斯传说里的巫婆，据称她专吃小孩）

“奶奶她……在家……在客房等着二位……”小男孩的声音越说越小，门缝却越开越大。

“谢谢。”唐少宇鞠了一个躬便朝里面走去。

在玄关脱鞋子的途中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喂，什么雅加婆婆，这么叫人家，你确定靠谱吗？”

“没问题的，听说村子里的人都这么叫，只不过这个雅加婆婆是慈善的雅加婆婆。”他迅速摆好了脱下的鞋子。

“就算你这么说……”

一进到客房，便看见一个矮小的老妇人在点着一盏香薰，白烟在昏暗的房子里显得格外抢眼。

唐少宇鞠了一躬并暗示我和他一起。

“打扰了，婆婆。突然到访真是万分抱歉，还请海涵。”

这个老妇人慢慢走了过来。

借助窗边透过来的光我才勉强看清了她的样子。

皮肤呈褐色，脸部像是干旱到龟裂的黄土地，牙齿已经不剩了几颗摇摇欲坠着。

身材也很瘦小，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在地上。

“啊……算到了算到了，该来的都会来的。”沙哑的声音传入了我们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