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席间的交锋（1/1）

“柳矮子的孙女没见了，想起多娃子在村口上小学的时候。放了学不回家，往他外婆家走。二愣子都到家半天了，左等右等见不着人。问二愣子哥在哪，二愣子半天也蹦不出个屁来，我和桂桂魂都吓掉了。好在桂桂了解他，借个自行车二话不说就往娘家去。果然半路上撞上多娃子了，给接回来了。”

钱海在饭桌上调侃钱多，钱多也不搭理人，低着头一味地往嘴里扒饭。

“回了家，桂桂说等吃完饭再收拾他。多娃子正吃着。我一寻思，等他吃完，桂桂指定又护着他。本来打牌送了钱出去，又赶上这事，我这暴脾气唰就上来了。进了里屋操起衣架，抓住多娃子，照着屁股就使劲抽。二愣子胆子小，看了，连续几天晚上睡觉发癔症。”

“那么惨烈的场景，别说我胆小。换成胆大的也不中用。”旧事重提，刚好又是小霸王以前的丑事。赶紧拱火。

“能不能好好吃饭，净提些糟心事儿。闹腾。”钱多头也不抬的说着。

“我也不是个东西，以前打牌一输就爱犯牛脾气。把气撒在多娃子身上，多娃子身为你哥，不知帮你挨了多少冤枉揍。”钱海苦瓜个脸，唉声叹气，好像是在忏悔一样。

“不冤不冤，他在你那儿得的气后来不还是把气撒我头上了。”

“我现在就想把气撒你头上。”

钱多放下碗，盯着我。

我不理他，若无其事的吃饭。

“看看你们哥俩，别人几年不见亲的跟什么似的。我看二愣子就是贱骨头，就一张嘴。别成天给你哥不痛快。多娃子，你也是。不是我批评你，回来这都四五天了，也不去下面你爹爹伯父家走走，生分了，越大越不礼貌了。”

“我为什么要去？你哥哥盖房子的时候，你和妈去帮忙，饭都没吃一口。对门的为了边界要叫混社会的人过来。他们就背地里撺掇如果闹起来就让你俩出去挨揍。你弟弟又为了我们这个家的地界三番五次跟我妈吵架，我什么不知道？明摆着看不起咱，咱又不靠他们吃饭，有这样的弟兄伙的？”

钱多歪着头反问着。

怕你过的好的恰恰是你的亲朋，你说气人不。

“事都过去的了，再不济你也是亲侄子，面上总该过得去的。”

钱海则一直唉声叹气，毕竟兄弟做的不尽人意。

“就知道你会维护他们，少把你那亲哥哥亲弟弟挂在嘴边，别来这一套。他们对咱有成见，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明天顶多和来娃子去外婆家走走，我现在也大了，去哪里不去哪里你也别多管。”

人敬我一尺，我敬我人一丈？听起来好像在对我说！

“还有你，以后他们家你也少给我走动。”钱多越说越气，手对我一指，下命令似的。

干嘛攀扯上我，你到时候拍屁股回了城里溜之大吉了。我在这里，村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上梁不正下梁歪，钱海的老二成“逆子”了。

随便了，公道自在人心。小霸王又犯了牛脾气，少不得给他三分薄面。

只知道小时候叔伯给我们买零食，我们都“爹爹”“伯伯”的叫着。那时年轻不省事，只知道眼前的波澜不惊，并不曾想看不见的地方暗流涌动。

“你别睡太死，明早天一亮咱就出发。婆婆几年没见我，明天看到我，老太太准高兴坏了。”

钱多边对我说边想象明天的场景。

“你自己高兴坏了吧？当自己金元宝？人家阿婆又不欠你，并且谁说明天跟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