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回 丹凤崖六耳得姓名 清水潭无咎试武艺（2/3）

再拜，道：“如此，承谢承谢了！我等速去速去！”说罢，不由分说，拽起天英星便往洞外走。

片刻工夫，四人便同到丹凤崖上，只见漫山石头，包着层层绿藤。天鹏星动手剥开藤蔓，在石头深处显出个怪石，上下两片状如鸟喙，底下一汪碗口大的小洼，鸟喙的夹缝岩板之间缓缓淌着那股神水，清香幽幽，寒气凌冽。

那猴子见水洼中似还有存货，就要伸手去捧水喝，幸得天任星一把拽住，道：“不可不可，此物非同寻常，哪能牛饮？”

天英星亦说道：“大仙，此水寻常凡人乃至一般的俗道，见也不能见，听也未曾听，珍贵得紧哩！即便如大仙这样体质，只可一日饮上一二滴，若非如此，只怕无益，反有祸害。”

那猴子心急如焚，气鼓鼓的，心里道：“倘若是五百年前教我遇见，连鸟嘴都掰了去喝。我今有了师门，但没了躯魄，又不会什么本事，打骂不得，又耍不来无赖，又佛法森严，娘娘在天约束，受点委屈吧！”于是讪讪说道：“按你所说，你且取两滴与我。”

天英星就那宝朱树上，取了一片叶子弯了个勺儿，向水洼中舀了浅浅两滴，猴王急神嘴来，用唇一舔而净，两滴神水入腹，立时觉着体内劈啪作响，血气翻涌，脑袋开了窍般，眼见得天灵盖都掩不住了，倒身以头击地，直撞得地颤石摇，石壁上不住飞砂石。

鹏星闪在一旁，呼喊道：“二位师兄看，那猴子眉眼愈发清楚了，应是这神水奏效。”

片刻工夫，那猴王才住，坐在地上拱手说道：“多谢多谢！只是似这个法子，哪里称得上饮神水？顶好叫做个吮罢了。”

天英星笑答：“大仙呐，你看我这一棵参天宝树，满岛的生灵，全赖这洼神液哩！这神水神力充沛，又须兼顾，岂能管饱？见谅见谅！所幸有效便是好的！我等每日来，不出一二年，包管你仙体如初！”

猴王也笑称：“有效有效！好得很！只是这神水救活得我躯体，却救不来我那魂魄，如今依然甚么也想不起，也好，少了许多烦扰！”

众人皆大喜而归，次日清晨，猴子便蹲在洞府门口，专守着天英星去取神水。如此往复，恍惚半载已过，那猴子躯体既成，浑身的红云消退，渐渐真有个模样了，但却再不能变作云雾腾举。

只见他：雷公嘴孤拐面，下颌无须，赤眼黄睛，通身红不红、黄不黄的杂毛，腰上缠着一条长不长、短不短，毛毛炸炸的长尾巴，佝偻身材不足半丈，走路弯腰驼背状如虾公，与那孙行者有九分相像。

这一日又取水来饮过，见漫山的藤蔓，猴子玩心大起，遂跳将上去，攀住一根荡起来。谁知这一牵扯，把一片山崖的绿藤尽皆撕掉，露出红彤彤一片岩石来，与那鸟喙相连，真是个朱雀的形状。

这倒不怪，怪的是翅膀上面黑漆漆十数个大字，凿得明白：“比时乖狂斗天庭，佛前试炼泯魂灵。九九为信再造身，六二数中显汝名。”

那猴子抓着藤蔓，翻身站在岩石下，与天英星看这揭语。才读了一遍，恍然大悟道：“仙长你看，此处正写着我的出身，并指了我的去处。”

又看了一遍，问道：“六二数中显汝名，却是何意？烦劳仙长与我一解？”

那天英星也读了几遍，心中了然，便答：“大仙所言不差，这揭语正对了你的一生事业。前两句自不必表，所谓九九为信，乃是九天圣母，并我们瀛洲九老，合了天地转数，助你重铸仙体，易解。这六二之数嘛，乃说的卦辞。经曰：六二卦也，雷山小过，小过。亨，利贞。可小事，不可大事。飞鸟遗之音。不宜上，宜下，大吉。故大王你之大业，不在户天庭，而在乎下界，在下界，大吉。飞鸟遗之音，却说的汝的名姓。”

那猴王福至心灵，都听懂了去，见说自己的名姓，更来了兴致，忙问：“好也，好也！想下界百姓生灵，皆出自师尊慈心秒手，我既能代圣母巡抚黎民，不算辱没师门，兼有个功业，他朝好回宫上答，甚好甚好。那我当姓甚名谁？”

“大仙世称‘六耳’，正合了这‘六二卦’的音，六二之卦为阴，其上爻如凹，下爻反之，画如镜像，正应了你与那齐天大圣两相对称的意思，其为阳象在天，汝为阴象在地，则各自相安无变化。又，你这一番是二回重生，故数逢九二，卦辞曰：‘过其祖，遇其妣，不及其君，遇其臣，无咎。’登峰造极不可求，但尚有大能，鲜有能过汝之能为者。若依得贫道，大仙当以‘无咎’为名。此名也深合我道家辈分，大好！”

那猴头闻言，大喜：忙扯住天英星的腿，又问道：“且问那我姓什么？”

天英星拈指一算，暗自想道“这猴王当年横勇冠绝，日夜盼着登极，若非他失了魂魄，减了好斗之心，听我如此言讲，怕是要怒极生悲，不知日后他全副魂归，回想起来当如何。罢了，那时再做计较。”

因答那猴子说：“大仙饮神水而再生，理当以此为姓，因你乃是九天祖圣女娲娘娘的子弟，不须参神，将这左边隐去，你当姓申也。”

“啊呀！”那猴子口中喊着：“我自此姓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