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诸事浮沉 盖棺定论（1/1）

“这么说，夫人的姐姐便是那五年前死去的妾？可她既是你姐姐，为何还要你做那洗脚婢，而不将你带出府安置于你？”

叶渺渺觉得此事不对劲儿，这夫人言辞多有闪避，应是在撒谎。

“是啊，这件事你也未同我讲过。若早知那是你姐姐，岂不是为她寻一地好的归处。”陆老爷说。

“这……自然是奴家当时心伤俱疲，且又被老爷看中，觉得是姐姐在天之灵，让奴家替姐姐继续照看着老爷。”陆姨娘泣涕涟涟，趴在陆家老爷身上哭了起来。

陆老爷一听这话，顿时心软如水，安慰她道：“夫人，你受苦了。”他说着拭了拭陆姨娘那莫须有的泪珠。

叶渺渺只觉得虚假。

“她在说谎。”

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叶予怀走了过来。

“你为何如此之说！”陆老爷怒斥道，他自是不愿他的心肝宝贝受到污蔑。

“为何？我的‘好姐姐’，我的好主子，或者应该这样说……陆家五年前死去的那名小妾？”

叶予怀身后缓缓走出一名女子，白纱遮面，步履坚定。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她对上陆姨娘的眼睛，用着那沙哑的腔调声嘶力竭地发问。

这回换陆姨娘惊了，这种恨意，这些话……

莫不是绾娘！！

不。不可能，她当年亲眼见着那神秘女子将她的脸皮剥下，为她换上的。

她还记得绾娘疼的那震耳欲聋的声响，只觉得烦燥无比，便让那神秘女子将她的喉咙一并毒哑了去。

可那神秘女子似乎也并未说过她之已死，只是将她带走，如今想来……原来竟是没有除去她吗？！

……

正想至此，只见那女子在众人的面前揭开面纱，众人一阵深吸气。

——女子脸上大块大块溃烂，没有一片好皮，整张脸遍布脓疮与瘢痕，这哪还能称之为“人脸”！

可却是的的确确长在人脸上的。

众人只觉阵阵发寒，一看就是受到了非人的对待，不忍想到对方是怎样的心狠手辣。

陆姨娘看向那女子溃烂的不成样子的面孔，再加上那沙哑的嗓音，越发觉得像她了……那骇人模样像极了要将她吞之入腹的恶鬼。

叶渺渺看向叶予怀，叶予怀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放心。

“这是怎么回事？！谁将一老婆子带来的！”陆老爷觉得这人精神有些不太正常，还如此面目可憎，真是看了就倒胃口，令人发指。

叶予怀问，“有些人面如桃花，却心狠手辣；有些人出身低微，却兢兢业业心性高洁，哪种女子是令人钦佩，哪种却是引人憎恶的……陆老爷，你需得用心看。做人不能一味的追求外表，凡事过犹不及，你难道就不怕受到反噬？”

陆老爷一听到“反噬”，当下便觉得这小子是在暗中嘲讽诅咒他。他大骂：“什么荒谬之言，简直一派胡言！你全家才受到反噬！”

叶予怀听此也并未动怒，反而淡淡道，“既如此，我便与你讲个故事吧。”

“老爷！让他走！快让他们离开！”陆姨娘一听急了，大喊道。

老妇却道，“你可是怕了？怎么，陆老爷连一个故事也不敢听？”

“让他说！我倒要看看，他们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叶予怀微微蹰了蹰眉，倏然便恢复了淡雅的模样。

老夫站在叶予怀面前，缓缓道，“谢谢你叶公子，但我还是想要自己说出。”

叶予怀微微一笑，便自顾自的寻了一处好位置，坐在叶渺渺旁边微抿着一盏茶。

叶渺渺扭头看看他，似是对这突发而来的状况摸不清。

叶予怀上下唇瓣动了动，没有发出声响。放宽心……叶渺渺翻译了下，便又将注意力投向那老妇。

——

一炷香的时间。叶予怀已经抿了一口又一口，换了一盏又一盏。

这陆家老爷别的不说，这茶品却是不错。

他品完这最后一盏茶，点头赞叹道。

“事情就是这样。陆老爷，我伺候您多年，您能从一寂寥无声的芝麻小官坐到如此位置，深知您是一位及其聪慧之人”她顿顿，“……绾娘相信，是非曲直您自有判断。”

“……”

“她说的可当真。”

男人紧绷着一张脸，面上阴沉着。明明是平淡的语句，陆姨娘却听的心惊。她感觉下一刻就要回到五年前的那段日子。

“老爷……我”

“回答是！或不是！”男人暴怒，双眼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咆哮道。

“……”

一切已盖棺定论，陆姨娘知晓老爷这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