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台下（1/1）

白日已过，暗夜将临。

许许多多的人已然进了那家酒馆等待。有美酒可饮，有美人跳舞，还能见见那个不到一日便被传开的掌柜，不看白不看。白日里的五人果真来了。他们到了那儿，抬头一看，发现酒馆门口的牌匾制作并不如何精致，反倒是简单朴素，与店内的美人不相匹配，于是乎，他们心中越来越好奇这位掌柜了。跨过门槛，便瞧见里面木板搭的高台，上面已经有几位女子在跳舞了。台下围了许多人，其中一名身着白衣的高挑人物颇为显眼，他背着一块白布包裹的，瞧上去像是古琴的东西，腰间配一把皎白长剑——一是避尘。从侧面看得出来，额间系了一条抹额。侧颜瞧着清清冷冷，头顶灯笼的光映着他的眼睛，映出了淡漠疏离的琥珀瞳。

再瞧他的衣着，白袍广袖，肩部绣着的云纹被流光折射得很清晰。“是蓝家人？”柳江春用余光看他。身负古琴，腰间配的还是赫赫有名的避尘，额间抹额，天人之姿，如此人物，不难猜出，“不仅是蓝家人，怕还是含光君。哎呀，别看了别看了，赏舞，赏舞。”另一名男子说道。三个男人转头去欣赏台上美人跳舞，只有两名女子还目不转睛地盯着蓝忘机。待到人往这边冷冷一瞥，她们才慌忙收回目光。小声讨论起来：“听说含光君重伤闭关，现在这样，是已经伤愈了吧？”

“不知，听闻是那夷陵老祖相貌丑陋、天资愚钝，嫉妒含光君的天人之资，才把他伤成这样，真是丧心病狂！”这圆眼女子眼里隐有厌恶之色，连眉头都蹙紧几分。

一旁稚嫩女子叹道：“别说他了，败坏心情。”

圆眼女子哼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蓝忘机，便去看台上的舞了。这舞曲调他们是没听过，但台上女子跳得是真真美，水袖翩起，柔中带刚。人美，舞美，酒香，这哪是酒馆？这分明是天上人间！男人们不禁心猿意马，思索着以后多来多这几位仙子勾搭，说不定还能捞到媳妇儿呢！

而蓝忘机神色淡淡的，眼眸虽是望着台上，却似乎并没有看那儿，反倒是在这喧闹中独自出神。

夷陵老祖相貌丑陋？修仙人的耳朵本就通透，她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在他耳朵里。蓝忘机垂下眼眸，心中的期盼又一点点升起。红纱后的人………会是他吗？

此时此刻，红纱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魏无羡，姐姐们跳舞了，你不去看吗？”只听里头的人回她：“不看，台下的人太煞风景。”

“是吗？”女声说，“台下好像有个特别好看的男人，好像还是含光君呢！”

“有我好看吗？”

“若没你好看，我会说好看吗？”

“也是。”

红纱遮住的厢房里，他斜倚在朱漆美人靠上，一袭单薄黑衣，袖口赤红滚边，脑后赤色发带堪堪系着几缕青丝，拎着酒壶的手指节纤长，眼尾一抹惊艳的殷红，唇不点而朱，便是人是苍白的，也足以惊艳众人。他并未穿鞋，赤裸着足，骨感的脚腕上系着一条带铃铛的红绳，慵懒得像只猫。

“去看看。”他忽然起身，嘴角噙一抹笑，向红纱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