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1/2）

主卧里灯光明亮，萧东立在高白殊身前，左手两指并在耳边，做出向天发誓的阵势。她力图将自己一颗真诚的心脏剖白：“首先，你知道我是个穷人，穷得不能再穷的家伙。对于穷鬼来说，得罪人的成本超级超级超级无敌高，所要冒的风险也要比寻常人大，所以我不会得罪任何一位潜在的客户——每一个人身上都有可以让我从中牟利的潜能和契机，这就是你指控我的‘对所有人好’的原因。”

“第二，当初在西郊化工厂救你真的真的只是出于赚钱的目的。虽然我做不到见死不救，但也不会对一个陌生人掏心掏肺不计后果，我下去带你走，是因为我辨认出了那三个人贩子，正是警方发布的通缉令上的面相，奖金加起来大五千呢。”萧东停顿了一下，“这样说实话，你会不会生气？”

高白殊开了罐橙子汽水，萧东下意识去接，她冷眼盯着她，将汽水送入自己口中。

萧东讪讪地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嘿嘿笑起来：“我摸不定你的性取向嘛，也知道有些人，或者说很多人，对同性恋讳莫如深的态度，尤其在咱们这丁点大个小县城，所以不敢轻易冒犯......”

“你不喜欢，我都改。就算李明生是我的朋友兼前桌，就算她改口说问我借钱，我道歉挨骂被打也不借了！”

“你在你妈面前遮遮掩掩，畏畏缩缩，极力否定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撩完人就跑完全没有担当的混蛋。”高白殊说。

萧东脚步子往前蹭：“人家害怕那啥，那啥你恐同嘛......一层窗户纸在我们之间糊着，至少朋友还有得做吧。”

“我喜欢成绩好的，能跟我考上同一所大学、不需要强迫我接受异地恋的人。”高白殊离开书桌，将自己喝了一半的汽水递到萧东唇边，盯着她的眼睛，轻轻道：“......高中不谈恋爱。”

萧东低下头，下唇抵在易拉罐边缘，眼里涌上了欢愉的笑意：“我会努力学习，高二分班的时候和你一样考进最好的火箭班，然后继续努力学习，就算够不上你的高度，至少和你考去同一座城市......同一座城市的话，不算异地恋吧？”

高白殊：“牵扯到感情的事情，我可是个占有欲强到变态的人。我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而你只能包容我、迁就我、向我道歉，主动求和的一方只会是你。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怕你笑话，我这个人不缺上进心，就是缺爱——老萧说的，说得太对了。对我有占有欲，无时无刻不关注我......不就等于，你非常非常爱我？”

萧东咧着嘴笑得无比开怀，就着高白殊的手，咕嘟咕嘟喝完了剩下的半罐汽水。

她动了点小小的心思。

“所以，即便姥姥回家了，我也可以继续在这张床上和你——”

高白殊微微一笑：“不可以。”

萧东：“你对我的占有欲呢？晚上睡觉时不想我在触手可及的身边嘛，早上不想一睁眼就看见我嘛？”

她整个人都要挂到高白殊身上去——

高白殊弯腰拎起她的书包，连人带包一道推出了门外。

萧东在门边死皮赖脸敲了两分钟，门里的声音传出来闷闷的：“距离产生美，距离保持爱。晚安。”萧东用额头狠狠撞了一下门板，脸上的笑容拍都拍不下去，克制着嗓音回了句“晚安”。

月考一晃而过，最初两天热火朝天针对试卷的讨论、对完大致答案之后，多数人对自己的成绩已经有了数，于是要么欣喜若狂上蹿下跳，要么唉声叹气惴惴不安，或者浑不在意继续摆烂，转而将目光聚焦到十月份举办的高中生涯的第一场运动会上去。

一中领导雷厉风行，说做就做，从十月起将大课间从做操爆改成“跑操”，即以班级为方阵，按照同样的路线先后绕田径场和学校一周，最后直接跑到各自年级的教学楼下解散。

于是备受期待的体育课彻底被练操这单一枯燥且乏味的活动占领。

萧东曾拍桌表示，要是以身体素质竞选体委，自己必然会获得一场碾压性的胜利，并放言其她所有同学趁早死心，不要心存不切实际的幻想。班上当即听取嘘声一片，然而在真正竞选时，这个豪言壮语的家伙像只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小角落里，耷拉着眼皮，对所有投向自己的或鼓励或挑衅或嘲笑的目光置之不理，专心致志在草稿纸上画两个手牵手的小火柴人儿。

眼见班长开始数各竞选者名下的正字了，老童的注意力也投注在黑板上，李明生重重往后一靠，“干嘛呢你，怂的。当初那位雌心壮志的女人呢？”

萧东一笔头戳在她背上，“你懂个屁。”

李明生被戳得一激灵，低低骂了句脏话，趴回去了。

萧东左右看看，做贼似的，将整本草稿纸推到旁边桌面上。

“体委要领跑，我就得站出方阵了，我可不是临场畏惧。”她絮絮叨叨地压低声音解释，“体育老师都撮合我们呢，刚好站边边上的一块儿了，咱们跑操的时候可以这样——”

高白殊眼皮不抬，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