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1/2）

秦肆洗碗的手一顿，嘴边扬起一抹了然的微笑。

涵涵这是在说她想他啊。

“来，我再洗一遍就可以了。“他起身去倒掉洗过碗的水，趁机抹掉眼角的泪痕。

他深吸一口气，回到原来的位置，拧开水，蹲下将楚黛涵没拿着伞的那只手重新塞到自己怀里，眼眶微红，看着那水柱一言不发。

水龙头的水跌到盆里，溅起水花。

“你是不是哭了？“楚黛涵靠近问，伸出被秦肆塞到怀里的手，轻触他的眼尾，”红红的。“

“没有。“他嘟囔了一声，重新将她的手塞回去，”刚捂热些，不许乱动。“

“那你眼睛红红的？“

“那水溅的。“秦肆冲着盆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隔着大衣揉捏着楚黛涵的手。

这个小动作寻常不过，可是秦肆做着倒有些一点委屈巴巴的味道。

楚黛涵笑：“原来是这样。”

她也不去拆穿他，安静地依偎着他，看他纤长的手指在水中翻转瓷白的碗。暖黄色的灯光从门缝中流淌出来，静静地铺陈在他如玉雕琢般的侧脸。

楚黛涵抱着他的手臂，侧脸轻轻地蹭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只是靠着他，心里就像有一个火炉，好暖好暖，只想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学校论坛上看到的那张照片，她和秦肆在雪里撑伞走着，伞倾向她。她抬头看看现在撑在两人头上的伞，正好撑在两人之间，她想她也应该将伞向秦肆那边倾斜，可是这个家伙一定不会同意的。

那只好再靠近些，靠近到不需要任何一个人倾斜手中的伞。爱情就是这样，不是倾斜的伞，是放在两人正中的，平等地笼罩两人的庇护。一段真正健康的爱情，不是一方毫无底线的迁就，是双方的携手共进，伞在头顶，才不会有人因为淋雪而生病啊。

“我这样靠着你累不累啊？”楚黛涵拍拍他的手臂问。

“不累不累！”秦肆连忙答道。

他将湿哒哒的手在干布上擦干净，“涵涵你是不是累了？我抱你回去睡觉。”

“不累，倒是你还要受些辛苦。”她抬起头来说，“我要学习啦，这段时间我是除了学习什么都干了，接下来的时间我真的要努力学习啦，所以，秦老师也不得不辛苦些啦！”

“不要如此客气，你的事我向来甘之如饴。”他将女孩的额发收到耳后。

拿起洗碗盘，里面的碗都叠好了，秦肆微微一笑，楚黛涵也扯着他的衣角跟着进去。

门被阖上，外面的黑暗被禁锢在外，室内虽然破旧，但处处整齐温馨。吊在棚顶的暖黄小灯，趴在桌上写作业的姐弟两个。

秦肆坐在他们两个之间，谁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很方便地询问。秦肆也会一一给予细致准确的解答，趁着空隙时间，他还顺手给陆君遥也做了个计划。

陆君遥其实算是全能学生了，不像她姐，简直就是个理科黑洞。不是说她不勤奋，实在是天赋可能就在那个地方了，任她怎么努力都大差不差的。

一分难倒高考生，虽然楚黛涵一点都不喜欢甚至讨厌数学，但还是每天都不得不花一大把时间啃这块硬骨头。

“阿肆，这个为什么是这样的？”

“这个是怎么想到做辅助线的？”

“这个呢？求导之后要怎样啊？”

“哦，这个是要用两点式那个方法算吗……”

时针指向十一点多，陆君遥已经爬上床去睡了，楚黛涵看着密密麻麻批红的试卷，又看看秦肆。虽然他看起来还精神得很，但是现在确实是该睡觉的时间了。他又不高考，没义务陪着她熬夜，正好她觉得今天能接受的东西已经到了上限。

“阿肆，睡觉吧，我好困。”她倦怠地揉了揉眼睛。

只顾着跟老婆相处，都忽略了时间了。他一看，都十一点多了，再看看楚黛涵，眼睛都泛红了。

“这样晚了！我一下没有看时间，下次涵涵不许我这样了，要是我还讲到这么晚，涵涵一定要提醒我。”

说着又伸手抓楚黛涵揉着眼睛的手，“别揉别揉！看揉伤眼睛，咱们睡觉去。”

“嗯。”

她已经洗漱过了，秦肆像抱小孩似地抱起楚黛涵走到她的床前，轻柔地放下，给掖好被子。蹲下，看着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的楚黛涵，到底没忍住在额头上轻轻一吻。

“晚安，宝宝。”

楚黛涵被这突然的宝宝弄了一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地说：“晚……晚安阿肆。”

秦肆等到楚黛涵睡着之后才回到陆君遥那里，陆君遥已经在靠里面的那个被窝里睡着了，脸上还盖着政治教科书。

秦肆无奈摇头，将他的书拿下来放到一边后才上床。

刚进到被窝秦肆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度，暖的？

他脚一伸，触到了一个暖暖的毛茸茸的水包，掏出一看，是一个热水袋，应该放了有一段时间，水已经变得不再滚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