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不去（1/3）

昨晚，楚黛涵做了一个诡异而悲伤的梦，梦中她看到了秦肆，被一次次死去。

在梦里，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听到她一次次喊秦肆，在风里，雨里，暴雪里……

那么悲伤，就好像来自深海的幽魂，向苍穹诉说她的冤屈；又像失偶的鸳鸯，泣血至死。沉重的鼓点，祭祀亡灵的号角，像是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压抑的她无法呼吸，所有的声响汇聚在喉头，咽下，五脏俱裂；吐出，撕心裂肺。

“秦肆……秦肆！”她咻地从床上坐起，像一只搁浅的鱼一样大口呼吸，窒息，绝望，明显又刻骨铭心。

怎么会，这么难受啊？

门被轻轻打开，秦肆从外面走进来，手上还拿着几个早餐袋子，他放下袋子，抽了两张纸巾擦干脑袋上的汗珠，坐到她身旁，用手背轻轻靠了下楚黛涵的额头，说：“没烧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怎么还在这里？不应该走了吗？

她一把把住秦肆的手腕，“你不是应该走了吗？怎么还在我这里？”

目光又落到秦肆带回来的早餐上面。

刚刚他是不是从外面回来？他还会买早餐？

要不是曾经看着秦肆凭空出现，她都要怀疑秦肆是不是假装古人的骗子了。

秦肆看她的眼光一直落到早餐，猜到了她的心思，解释道：“这是用你的钱买的，当然，我不白拿你的，之后还你。”

“不……不是这个，是你为什么会出去？还有，你干嘛还留在这里。”

“我倒是想回去，可是，现在我好像回不去了。”

“什么？！”秦肆默默拿过放在床头的小木雕，握在胸前，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秦肆依然还坐在原位，没有像之前一样消失……

他“满含歉意”地睁开眼，望着楚黛涵软软地说：“看来最近只好麻烦一下楚小姐了呢……”

什么！真的回不去了！

楚黛涵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手里拎着被子，居高临下的目瞪口呆地看着秦肆。

那不就是说，我要处处供着这个小祖宗！

不！不可以！

刚刚还被噩梦魇住的人抖索了一下，马上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给堂八方发微信。

她埋着头，自然错过了秦肆眼中划过的一丝光亮。

当他意识到自己回不去的时候，其实有一瞬的慌乱，但更多的侥幸。

幸好，幸好上天让他的步伐停在她身边。

楚黛涵放下手机，看着秦肆，有些结结巴巴：“等等啊，我现在脑子有些不太清醒，咱们来捋捋是怎么一回事儿。昨天，我发烧了，你留下来照顾了我；然后，今早你发现你自己回不去了。”

嗯。

秦肆很是乖巧地点头。

滴滴，微信提示音响起，楚黛涵连忙拿起来看。

堂八方：姑娘认命吧，这个人就是跟你有解不开的渊源的。推不开，斩不断，天命所归。我之前跟你说的破财，只是个让你相信的借口，希望你不要违背天命。这样对你和他都没有好处。

楚黛涵：朝令夕改！我能信你？

堂八方：……

楚黛涵：他现在回不去了，我又是他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他要赖上我了，你看怎么办！

堂八方：那！你看！这就是天命的显现！你快点留下他！

楚黛涵：我留你个大头鬼！我连我自己都养不活了，我还收留一个大男人？要留你留！

堂八方：关我什么事？我只是给你个建议，可别赖我啊！我也没钱！你要不想留，那就诓他出去嘛，他人生地不熟的，直接甩掉就是。要不你假装带他到外省，然后丢掉……

楚黛涵：有没有办法弄他回去啊？堂八方：……

楚黛涵：还在吗？说句话啊！

堂八方：……

靠！想打人！

甩掉秦肆？不可能的事，那活生生的一个人，是能像什么小东西一样说扔就扔的吗？

铁石心肠的人做得出，她楚黛涵做不出这样的事。

况且，人家还照顾你一晚上，还，递了杯水给你……

哎……算了，有什么……

就，就当多养一个弟弟了……

反正，楚黛涵抬头看了一眼秦肆，还是个好看的弟弟，流落街头也怪可怜的。

她认命地阖了阖眼，打开手机，准备先给秦肆买身衣服。

呜呜呜，刚到手的稿费，飞啦！

“你在干什么？”秦肆古怪地看着楚黛涵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脸，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

怎么，自己的存在让她很不舒服吗？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不是他想要这样的……

他有些紧张地捏着膝盖上的衣料，久远的记忆像海浪一样一阵阵袭来……

要是他惹黛涵不开心，她会不会也不要他啊？

可是……可是……微凉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他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