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明争暗斗（1/4）

秦肆最后没有回答楚黛涵的问题。

他坐在自己的黄花梨木桌前，手里拿着那个木雕的小仙女，脑子里一遍遍重复着楚黛涵的样子，她问他姓名，问大燕风情的样子。

“王爷。”一个小太监从外面快步走进书房，恭敬地说，“丞相来了。”

“嗯，请他进来。”秦肆点头，顺手将那个小仙女放进自已腰上的香囊中，站起来看地图。

李丞相一进来就先看到秦肆腰上挂着的那个比一般香囊大些的袋子，秋香色，上面是用金丝绣的暗纹麒麟，随着光线明暗的变化在泛着金光。好东西啊。

他垂下眼睛，从袖口里拿出一本册子，双手递上，“王爷，这是去年国库税收，您过目。”

“嗯。”他接过随意地翻着，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本东西九假一真，一百两银九十两在私库十两在国库。

“江南赈灾的款项都安排下去了？”秦肆漫不经心地问，没有错过李丞相看着他的香囊的眼光。这些人啊！还真是贪婪！

他猛地将本子摔在桌子上，指着李丞相破口大骂：“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一年！我大燕地大物博，你们就收了三百五十万两白银回来？你们的俸禄都不止这个数吧？”

这话暗藏玄机，李丞相当下就匍匐在地，颤抖着说：“王爷恕罪！实在不是手下人办事不上心，是这几年到处都一片混乱，到处打仗，百姓流离，田地荒芜，群雄割据，实在是收不到税啊！”

“既是四处困难，那丞相为何前日还大开夜宴？本王可是听说，丞相家的灶头，烧的都是白蜡呢。”秦肆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微向前倾，一双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李丞相，骇人的威压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了，冷汗一点点透湿里衣。

李丞相发白的嘴唇颤抖着，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王……王爷……”

“来人！”秦肆高声喊道，“把这个蛀虫剥去丞相服轶，打入天牢，着刑部彻查李俊贪墨之事，按律发落！”

秦肆喊人的一瞬，带着刀的护卫夜一带着十数个大汉鱼贯而入，将李俊拖走。秦肆冲夜一点头，后者会意，带着之前搜集到的李俊贪污的证据一同前往天牢。

“王爷，”夜一离开后夜二跑了进来，“皇帝宣您入宫觐见。”

“好，准备车马……”

“王爷不可！”唐礼跑得飞快，头上的发冠有些歪了。他顾不得整理，挡在秦肆面前，拱着手说：“王爷！这是国师的一招请君入瓮，万万去不得。”

“若本王不去，不是坐实了欺君罔上一手遮天之言？到那时，诸侯以清君侧之名起兵，先生又当如何？本王固然不怕那些乌合之众，可是百姓呢？两军相接，成王败寇，要死多少人？”

他看着唐礼，眉头深锁。唐礼的手渐渐放下，确实是他欠考虑了，可是，现在大燕全靠着秦肆一人维持，要是秦肆一倒，什么都完了。

“内有豺狼，外有虎豹，王爷之身非王爷之所有，乃系天下……”唐礼慎重地看向秦肆，其意思不言而喻。

秦肆冷笑一声：“本王走到这个位置，靠的可不是运气。”说罢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拿着青峰剑大步往外走去。

紫宸殿内帷幕轻飘，红烛隔着薄纱朦朦胧胧地映照出来，晃动，危险。秦肆按着腰间挂着的宝剑，一步步，目不斜视地往里面走。挂在身前的配饰玉炔相互碰撞，檀香袅袅，周遭的人都铁青着脸，眼中泛着白森森的光。

上首的皇帝双手搭在膝盖上，脸色乌黑，双颊凹陷，身子空瘦，威严的龙袍套在他身上就像架在竹子上一样。

此刻他也拧着眉，双眼放出冷光。

这偌大的天地，与他同心者何其少。

他走到阶下，倒身下拜，“臣秦肆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秦肆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对上国师不怀好意的眼神。

国师皮笑肉不笑，“王爷近来可好？不知为何如此动怒？竟然将李俊的丞相之职撤掉？”

“撤了丞相？”皇帝的脸色沉了下去，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连丞相之职被取代都不知道！这个秦肆！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陛下，”秦肆冷静地开口，“李俊在其位不谋其事，贪墨国库，私占赈灾银两，所作所为已触犯戒律，故臣按律着人将李俊打入天牢。事发突然，臣先斩后奏，想来汇报此事的折子应当已到。”

这一番话将皇帝的嘴堵上了。

“哦，原来如此。”国师捻着胡子笑了，“那此事王爷做的对。现下丞相一职空缺，不知有谁可以顶上？”

“对！此事甚关重大，诸位爱卿不妨多多献言。”皇帝都发话了，可是依然没有人动。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朝堂，是王爷和国师的朝堂，两尊大神不开口，他们这些小喽喽哪里敢动。

国师笑而不语，双手交叠在身前，看着秦肆。只一眼，秦肆就明白国师想要干什么，看来，有人想要他离开京师了。

要是换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