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记忆尘埃（1/2）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选择。”

杨晓晓轻声开口，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基于这里的突发事件，取消之后的所有环节。”

“记录者缺失，我会暂代他的位置，记录这里发生的一切。”

说着，她再次低头，又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地面，微微皱眉。

“真是倒霉，这种事怎么会落在我身上。”

“这居然会有林凡，真是麻烦死了！”

杨晓晓的话听着有些奇怪，林凡直直的看着对方，脑中却是一片混乱。

太乱了，目前为止他获得的所有信息都太乱了，他即便想到了几种可能，但始终抓不住关键信息，更无法完全看清眼前这一切。

“杨，不，观察者，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此时，九号再次开口，林凡看向他，见他的脸上带着急切。

从之前的表现分析，这个人的思维很敏锐，他应该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

“他们到底是谁？！”

“我记忆里的林凡，根本不是他这个样子！”

“为什么会有人记错自己的性别，为什么我们的记忆会出现偏差！”

“还有，我……到底是谁！”

九号的语速很快，连珠炮一般问出了很多个问题。

这些问题大概在他心中盘旋了很久，一直没找机会发问，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这才一股脑全部问出的。

这些疑问，同时也是林凡想弄清楚的。

杨晓晓闻言转头，脸上忽的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来，只听她道。

“你觉得我会回答你的问题？真是可笑。”

“你就不会根据记忆自己猜吗？”

说着，只见她微微挥手，一道荧光闪过，林凡感觉自己的座椅微微晃动，随后开始缓缓向后移动。

他心中一惊，将膝上的写字板死死抓在手中，随即用尽全身力气扔向杨晓晓。

可林凡身体太过虚弱，写字板在距离杨晓晓很远的地方掉落，摔在满地血浆中。

“你，是……”

林凡用尽全力，想朝杨晓晓喊话，但他拼尽全力，却只在喉咙中挤出两个囫囵的声音来。

杨晓晓低头，看了一眼林凡扔出去的写字板，写字板上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纸张正慢慢的被血液染红。

扫了一眼之后，杨晓晓轻轻抬头，神色平静的看了林凡一眼，随后双目微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写这些出来，你还真是够无聊的。”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任何问题，林凡小朋友。”

杨晓晓平淡且冰冷的声音钻入林凡的耳中，击碎了他最后的希望。

座椅顺着滑轨缓缓移动，林凡再次回到了他醒来时的那个房间。

眼前的墙壁正在慢慢闭合，他双目直直的看着大厅，那刺目的白炽灯下，杨晓晓站在血泊之中，脸上带着如同记录者一般的诡异笑容。

座椅靠近墙壁，停了下来，面前的墙壁也完全闭合了。

之前发生的一切好似都落幕了，撕裂的现实也好，认知风暴也罢，好似到了这里，一切都平息了。

林凡长出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靠在冰冷的椅背上，目光直直的看着墙角的摄像机。

我，其实是个试验品，对吧？

林凡心中默默发问，但这个问题，不可能有人回答他。

滴。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好似水滴坠落湖面。

林凡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眼前厚重且破败的金属墙壁上，似乎再散着明亮的光。

很快，那些光线开始缓缓移动，他眼前的一切也开始慢慢分解，目力所及的一切都好似脱了线的毛衣，随着光线的不断抽离，化为无尽的虚无。

滴。

林凡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坠落，但他心中却十分平静，完全生不起任何情绪来。

他只是安静的看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化为碎片，缓缓消失。

很快，眼中所有的物体都已消失，视野中的一切都归于纯白的虚无，全都消失了。

身影坠落，那纯白的世界也在快速离他而去，就好似一块快速远离的白色屏幕，最终完全没入无尽的虚空中。

林凡思绪晃动，大量的记忆片段在脑中划过，他记得在大厅中看到的所有人，记得他们所有人的表现，记得他们所有人的脸。

这些画面好似烙印一般印在他的意识中，最终成为与生俱来的记忆。

无尽的虚空中，林凡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粒尘埃。

一粒有记忆的尘埃。

滴。

水滴的声音再次传来，林凡缓缓闭上双眼，思绪完全停止了转动。

坠落，再坠落，虚空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旋涡，正将林凡吸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