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003是他杀还是自杀？（1/1）

我不相信他会自杀。老丁和小张坐在我对面。她已为我改签了去K市的车票。丁坚定的的对我说。

你是说我们要去见的人已经死了——

是啊——官方说是自杀。他木讷的望着窗外。

我怀疑是他杀？！

天变得些许的亮敞起来。雪花也不知何时停了。日光映进来，抚在她的白皙而丰腴的脸上。鲜嫩的生命象小荷才露的尖尖角，露珠粉挂，弹指可破，我才有心静静打量这一对男女。丁几近甲子，身材高大。两鬓灰白，儒雅斯文。而她，看起来，年方二十出头，身姿曼妙，清纯典雅，流行的白富美。象刀削一样的鼻翼两侧，深藏一双桀熬不驯的眼睛。他们象夫妻一样依偎着，更象一对父女呵护着。

你不知道，我们春节初八还通过电话。除了相互拜年，他还约定我3月28日参加他们市图书馆开馆剪彩。他还说市政府秘书长随后会跟我确定具体事宜。

——你在k市有投资？我问。

是最近三年的事。一个大项目，去年都已峻工交付使用。

但在k市投资，错过了最佳机会。最佳机会是指——我盯着他。二十多年前，第一拔房地产高峰。那是92年，丁对我说。那时全国的地产公司只有一万多家。我刚从商贸转向地产。我在全国多个二线城市以投资名义最优惠价拿下五千多亩地。当时，我听说王振君同学在K市任土地局长，特来找他，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你们吵架了——几乎开骂了。他正气凛然，大气磅礴。毅然拒绝与我合作。我开导他：我们合作，你有政绩我有暴利，你也有红利。他居然大怒，说我是对他的侮辱。他怒吼，你早知道我王正君视金钱如粪土！我说，他不懂官场潜规则，不懂商品社会权利交易。他骂我利欲薰心的奸商。我回敬：不懂现实的榆木脑袋！

停留片刻，丁喝一口茶杯里的水。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对我的报复——你们之前还有恩怨？呃，那都是年青时候的事了。丁莞尔一笑，把话题转开。

三年前的一天，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说要我尽快赶到K市，谈一个大项目。规划新政府文体综合片区，将老市政府黄金地段拿出开发商业。那时见到他，他己是市长。几天之内，果然和他谈好这个二百多个亿的大项目。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开悟入道的？是什么时候？一定是规则教会的或者上级与同僚带入行的。一定是升迁的哪天得道的。丁附和着我说。动车又到了下一站。上车的人衣服穿的单簿孒许多，想必已到南方了——老丁，你一定要去查清自杀还是他杀吗？这次我主动提出问题。我要从家庭、政府、社会多个渠道了解。不管怎么说，我都不相信是自杀？他的学生的性格，他的如日中天的前途？！

你想想，一个近千万城市人口的市长，城市拆迁，扫黑打恶，哪里都会得罪人。还有官场的竞争对手？

——你寻找真相是为他还是为你？

都有。丁若有所思。

包括为你！

他面向我。

我？

——我埋头思量：我探究的重点与丁肯定不一样。不是他的死亡方式——自杀还是他杀？我关注或要探究的是他死亡的原因。那么有抱负、那么有敬畏感、那么有道德底线的人为何自杀或者被杀？我对官场不感兴趣，但官场中的人拿下乌纱帽，个个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喜怒哀乐。我希望摸到他灵魂挣扎的轨迹。在这个特定的位置上，帽子下，人的本心是顺应规则还是被规则扭曲？是主动迎合潮流还是被动顺势而为？死亡，对于他的生命无论什么方式总是一个不好的结局。一个有着坚强内心的人如何才能练成一个百毒不侵的圣者呢？！你想想，那样一个有抱负有追求的人，且已官至厅级，正是大展宏图，春风得意之时，是什么让他这样离开？你没有兴趣去探究？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似乎又打开了话匣子。那年，记得是大二那年，他击败了所有同学，竞选上了校学生会主席。我还记得他当时演讲的标题：我有一个梦想！他从孔子的仁政——治国齐家平天下，讲到苏格拉底的城帮法律，正义与非正义的界定。从草根初心讲到精英治国，发出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的呐喊！高呼乌纱帽上有青天，不爱钱财建功名的誓言！丁仿佛回到了激情燃烧的大学时代！也许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我冷冷地对丁说。不可能不可能自杀！丁喃喃自语！

小张，你跟杨秘书长联系，我到宾馆后先见他。

杨秘微信说，他会到车站接我们。他的太太小张，靠在他身边正拿着手机玩游戏。

丁总这么执着的怀疑他杀，他一定是有他执着的道理。也许他心里已经有了线索和怀疑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