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熙熙攘攘皆为利,鬼鬼祟祟小算盘（1/2）

“可这王大人在行在还有两兄长哩。”

“远水解不了近火。”

“大郎，你接着说。”

“万一泽隆解库遭挤兑，首当其冲的是王家人。其宅子值当不少银子哩，那宅子博古架摆放的古瓷名画，玉雕牙雕也能折不少。若是再遗失了些值钱的物事，后续可周旋的余地就小咯。”

李指挥故意将“遗失”二字的音调提高不少。

“其二，下官已经让属下多张贴些那阿牛的画像，倘若那阿牛已然逃之夭夭，追捕难度可想而知。此法子难以速战速决。其三，将泽隆解库那账本弄到手，要么来个毁尸灭迹，要么狸猫换太子。解库乃小娘子一手操办，大人只是稀里糊涂参了些小股，并未参与其中经营。如此这般好让那些储户将所有矛头对准王宅。”

“大郎真是策无遗算！可就算能独善其身，本官也担忧背上薄情寡义的骂名啊！”

“下官且替大人担着！”

李指挥的慷慨激昂顿时令宋逸动容。

李指挥本身跟王大人私交甚笃，如此秉公执法，分明是公私分明。

“李大郎，不不不。。。。。。。从今往后，你我便以兄弟相称。本官痴长你几岁，我是哥哥你是弟弟。如何？”

“那。。。。。。弟弟恭敬不如从命，都听哥哥的。”

“通判大人遇刺一案就交由贤弟全权负责。一切依贤弟所言行事。给官家的折子，候日再发。”

李指挥走了之后。

仵作赵二郎带着尸检报告进来了。

宋逸将报告搁在一旁，慢条斯理看着赵二郎说：“你且说来听听。”

“是，大人。通判大人和小娘子死于亥时，小娘子在前，通判大人在后，皆死于致命刀伤。下官在那壶酒里发现些残渣，有曼陀罗花粉，草乌头，白芷之类。饮用少量，可令人手足麻痹，口不能言，神智清醒；饮用过多，则沉眠不觉。”

“曼陀罗花这类物事，不就是蒙汗药吗？”

“大人明鉴。通常蒙汗药有气味，但酒刚好能掩盖之。”

“通判大人一案，本官已全权交由李指挥负责。有甚疑点可找他商议。”

宋逸挥了挥手，赵二郎知趣地拱手退了出去。

王宅充斥着悲痛、慌乱和彷徨。

犹如顺水行舟，那船把式连带划桨被猛浪打下了水不知去向。

在颠簸的船上，人坐稳都困难重重，更何谈能够去把控那船的方向。

李三站了出来，他拉着刘祉去找大娘子。

“大娘子须得节哀顺变。如今少爷走了，这王家上下都指着你呢。如今少爷尸骨未寒，让他入土为安方是大事。”

身着素服的大娘子本来坐在椅子上哭得有气无力梨花带雨的，听李三这么一说，顿时如梦初醒。

她强忍着悲痛，拭去脸上的泪水，从椅子上起身，双手合十向李三行礼。

李三赶紧回了个长揖。

“三哥所言极是。奈何奴家是只识得相夫教子的弱女子，这突生的变故，奴家脑子乱如麻，没有半分头绪。三哥，这宅里的事，奴家就拜托你和二郎了。”

“大娘子言重了！洒家辜负了老爷的嘱托，乃是有罪之人啊！可眼下由不得我等长此悲戚。首要的事情便是为少爷和小三娘遗体准备棺材棺椁，待衙役送回尸首，尽早妆容入殓，以便早日运回舒州。须得请些高明的道师，将少爷和小三娘的魂引回去。其二，刘管家，即刻将发讣闻给老爷，大郎和二郎。且用不了驿使，自家兄弟拨出六人，一人一马，两人一班，快马加鞭，尽快送达。刘管家，你且去操办着，我跟大娘子还有话说。”

待刘祉出得门，李三忧心忡忡得看着大娘子说：

“大娘子，洒家内心有些忐忑，若那宋大人不义气，我等危矣！”

“此话怎讲？”

“大娘子忘了泽隆解库了？大半数额可是储放于大娘子寝屋的那密室。”

“那又如何？奴家官人被贼人害了性命，自家的财物也遗失殆尽。宋大人一行可是一清二楚。这知州府衙如若破不了案，抓不住贼人，奴家豁出去也要参他一参。”

“大娘子休恼，姑且当洒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泽隆解库的储户若是知晓他们的存银折了大半，闹将起来可不好收场。宋大人也是参了些股，很多官爷的银子都是他撺掇过来的。洒家生怕他将所有过失都推到少爷和小三娘的头上，自己却撇得一干二净。”

“我家官人待他不薄，那宋大人看面相也不似过河拆桥之辈。”

“大娘子，一棵参天大树倒下了，树上的鸟雀会如何？”

“自然是飞散而去了。你是说官人一走。。。。。。。”

“非少爷也！乃秦相！”

“。。。。。。”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惊慌失措的刘祉喘着粗气快步走了进来。

“坏了坏了，”喘息未定的刘祉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