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聘阿牛惹疑云,人走茶凉现世报（1/2）

刘祉主讲，小四和其他人等补充。

从阿牛上门求活计，到平日点点滴滴，但凡有印象的，皆和盘托出。

吃过几盏茶，宋逸总算在脑海里勾勒出些一个阿牛的印象。

“这阿牛，假若真如你等这般描述，莫非是受了贼人的蛊惑？”

“或是遭了贼人的胁迫？”刘祉不想背上“看走眼”的锅。

“本官以为这阿牛，大抵是那伙贼人潜入进来的内应。他平日里憨傻示人，为的就是让诸位不起疑心。诸位细细回想，这阿牛是否有过异于平常的举动？”

“这阿牛，进府第二日便去了马厩，跟府里其他人等不多交集。白日里，回府用餐，或是将家主要用的马匹牵来。独独夜里，他做了甚我等不甚清楚。”

“就不曾想要多派人手？”

“有的。马厩刚落成，小底觉着阿牛一人能耐单薄了些，便叫挤眼这小厮先行过去搭把手。结果，这小厮没几日便死活不肯了，嚷嚷要回府里来，干啥脏活累活都乐意受着。”

“是何故？”

“一来阿牛天未亮就喊他起来清洗马房。白日里，这般冷天烧着炭火洗马刷马，还得遛马剁饲料之类。就连半夜三更，他熟睡之际也被喊起来去给马添草料，说甚底马无夜草不肥；二来，这阿牛甚是叨烦。聊起养马来口若悬河，真不似他平日那般嘴笨。可这厮记性差，同样的事一天能唠叨十几遍。挤眼那厮抱怨说自个耳朵都磨出茧子了，好生心烦。小底寻思着，待得家主将剩余马匹齐整弄过来，那阿牛自是不堪劳累，到时再行措置去了。”

“阿牛那厮会不会有意而为之？刁难挤眼让其知难而退？”

“这。。。。。。阿牛能有那缜密心思？”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万一那阿牛是披了袈裟的精怪呢？若非戴着面具来蛊惑你等，为何他会这般神秘？无人知晓他夜间做甚，即便他在不在马厩，亦无人知晓。这马厩跟这后堂可就一墙之隔，守卫的弟兄或许会因有这阿牛在而放松对这一截围墙的巡视。”

“可，这马厩的活他干得甚是称心。”

“熟能生巧罢了。别人使十分气力，他使五分。”

刘祉一时语噎。虽然他不愿意相信阿牛是那贼人，可宋逸的分析也不无道理。

去铁匠铺的两名家丁回来了，唱了个喏，其中一人说道：“大人，三哥，这铁匠铺关着门。小底问过邻居，说这蒋铁匠几日前已回故里。”

“宋大人，小底那丢刀的弟兄虽说醉酒，但通常刀不离身, 身手也麻利。寻常人等靠近，他们必能有所察觉。只除这贼人轻功甚是了得，瞒得过他们耳目。小底有不情之请，小底愿意为他们担保，相信自家弟兄清白，绝非跟那伙贼人同流合污。”

“李三哥，兹事体大啊！本官固然相信你的为人。可本官刚刚怀疑阿牛那厮的论断，也相烦前思后想一番。王相公乃朝廷命官，行在刑部势必会追查到底。再说，府上也遗失了不少金银，只得怀疑一切有嫌疑之人。”

随后，宋逸，李三，刘祉等一行人去了马厩。

众人先是来到围墙边，围墙上并无任何攀爬的痕迹。

围墙边上有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宋逸叫了几名公吏爬上去查看，也是空手而归。

众人又细细搜索阿牛住的那隔板房。

所见之处甚是简陋，但所有物事收拾得井井有条，不见一丝凌乱。

宋逸在这隔板房四处踩踏，并叫人挪走床，拿了把锄头挖下面的土。土质不软不硬，挖下去两尺高也没发现任何异常，只好作罢。

翻墙过去，在内侧光地上东挖挖西挖挖，亦是一无所获。

“若那阿牛是武艺高强之人，翻进墙去行刺并非难事。可这等数量的金银，怎生瞒天过海偷搬运出去？”

“宋大人，武艺即便稀松的阿牛，若加三五好手，借喧嚣不止的炮仗做掩护，将金银从这高墙运输出去，也并非不可能。阿牛谙熟我等布防，巡逻的弟兄若是撞见他，并不会格外警惕。阿牛只需咳嗽一声便可告知墙内同伙。”

“可这侧围墙并无痕迹可循。倒是东北那侧有些足迹，莫非值夜的弟兄被药迷幻了，任贼人进进出出？”

“可昨夜弟兄们身体并无任何异样。若贼人有恃无恐，得手之后再将痕迹一一拭去？”

“李三哥，如是你这般身手，对王宅这般熟识，可否做到全身而退而不留痕迹？”

“这。。。。。。”李三认真思索了片刻，“大抵能。”

在王宅用过午饭，五味杂陈的宋逸便回了知州府衙。

刚回府衙没多久，李指挥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宋逸屏退左右，问道：“李大郎，庞大嘴可有甚底消息？”

庞大嘴是衡州城门校尉，负责全城城门的开关和巡视。

“宋大人，下官就是为此事而来。因是冬至，各城门仅有零星人出城，各门守卫将兵皆报未察觉出异样。下官以为这王宅被窃财物尚在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