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因果轮回（1/2）

“你的孩子被陈隐村族长杀了？！”

江入年陷入疑惑。

若真如此，此事该是狼妖祸害的源头，为何村民从未提及？

“此处山清水秀远离人烟，正是修行绝佳之地。我在此地修行已有千年，孩子也出生在这里。可那日我却没有看住他……”

狼妖声音哽咽，伤心欲绝。

“我的孩子还只是幼狼形态，他趁我不备上山玩耍，恰好陈隐村中有人在山上狩猎。我的孩子……被族长一箭射穿。待我匆匆赶到，只看到地上的一滩血。”

看来村民并不知晓，正是自己的无心之举酿成今日大祸。

江入年微微震惊，忽然想到南门望曾说过玄银狼最不喜人味。若非孩子意外死亡，料想狼妖也不会打扰村民。

“所以你到陈隐村，是为了……”

“为了报仇。”

狼妖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的恨意，随后又散去。

“一开始是为了报仇，我想让他们也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可我第一次知道，人类的婴儿竟是如此柔软，一时下不了手，只能将他们带走。后来我竟爱上了人类的孩子，真是可笑至极。”

“所以你将他们带回来自己抚养？”

狼妖无奈一笑，浅浅点头。

“前三年我的恨意并未消散，可后来村民开始将婴儿放在村口，我便顺意将他们带回来。那些大人为了一己安定甘愿牺牲孩子，这样的父母不要也罢！”

狼妖说着有些愤然，不久后脸上又流露出凄凉之意。

她看向南门望，淡淡说道：“我已快要油尽灯枯，可否容我再给孩子做一顿早点？之后我会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最后凄惨的模样。”

江入年望向狼妖的瞳孔微微颤抖，她怎么也想不到，狼妖自断狼尾挣脱束缚，竟是为了在天亮之前赶回家中为孩子做饭。

这到底是什么？

一种自己未曾体会过的情感，出现在一个被唤作妖的灵物身上，而她竟然为此感动。

“你去吧。”南门望淡淡回答，同时落下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谢谢。”狼妖带着感激微微一笑。

江入年这才发现，她化作人形的样子娴静淑庒，其实很美。

阳光下她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离去的背影微微颤抖，似乎在忍受苦楚。

“她要死了吗？”江入年有些不忍再看，转过头悄悄拭去眼泪。

南门望看着狼妖走进山洞，神色亦是复杂。

“自断狼尾能让她功力暴增，但也因此千年修为毁于一旦。妖远比人有强大百倍的自愈能力，方才的雷击本可愈合，现在对她而言却是致命伤。”

江入年感叹道：“她好傻。”

南门望眼中露出一丝惋惜之情，幽幽道：“世人皆道人妖殊途，可今日所见，殊途亦可同归。”

辰时过后，江入年返回村中联络族长。而当她带着村民赶到山洞，狼妖已经消失不见。

失去孩子的村民奔跑着进入山洞，面对他们的却是一张张稚嫩而陌生的脸。

许是头一回见这么多陌生面孔，孩子们接连啼哭起来。

“娘！我要我娘！”

“娘在这儿呢。”

认出孩子的村妇赶上前安抚，却被孩子一把推开，“走开！你不是我娘！”

一时间洞内哀哭不断，江入年见不得这样的场景，默默走出洞口来到南门望身边。

“玄银狼走了吗？”

南门望眼睛盯着远方，淡淡道：“她走了。”

“公子，那我们？”老八已然背起行囊。

南门望收回目光，又回头看了眼山洞，轻声道：“我们也走吧。”

三人路过陈隐村村口，有个熟悉的面孔等在此地。

“感谢三位侠士救出小女，请受陈某一拜。”陈明轩说完跪倒在地，对着三人行跪谢大礼。

“陈兄不必客气，我们路过乃是巧合，与蕙兰有缘才能来到此地。”

江入年跟着点点头，补充道：“真要说起来，村民最该感谢的应该是你。若非你奋力抗争，不会引出后面的故事，我们也不会遇到蕙兰。”

此时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从村内缓缓走出，陈明轩见到来者赶忙上前搀扶。

“奶奶，您怎么出来了？”

老者头发花白，两颊干瘪，一双眸子却还是精神奕奕。

江入年听蕙兰提起过，她的太奶奶如今已有百岁高龄，是村中最年长的老人。

“我来见过仙人。”

老者声音虚弱，走到南门望眼前眯起双眼上下打量。

“真是仙人！快六十年了，仙人的模样竟还如此年轻！”

南门望疑惑道：“六十年前？奶奶在何处见过我？”

老人眼中婆娑，声音有些激动，“庆熙五年，皇都周边大旱半年民不聊生。仙人登寰宸阁祈雨，不到两个时辰天降甘露，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