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尸鬼出没（1/2）

江入年思考片刻，竟觉得南门望提议可行。她转头看向判官，面具下判官的表情看不真切，不过他再次开口语气已有松懈。

“你这趟镖，去哪儿？送什么？”

“去西域，送一件宝贝，其余细节恕在下不便透露。”

见南门望讳莫如深，判官继续追问：“为何选阻生门，为何选她？”

“阻生门自成一派，行事严密，我自是放心。至于江姑娘——”

南门望对上江入年好奇的视线，嘴角微微上扬。

“江姑娘是建熙二年四月初六生人，我方才掐指一算，姑娘的生辰八字与我颇为合适，我二人搭档可保这趟镖平安。这个理由两位可以接受吗？”

江入年心底一惊，脸颊微微发烫，自己在南门望面前竟如同没有秘密。

“一颗人头一百两，我可同意。至于江姑娘接不接这趟镖，由她自己决定。”判官终于是松了口。

还没等江入年回答，南门望走到她身边，贴着她的耳朵悄声道：“姑娘荷包里还剩二两五钱，这一路的衣食住行在下全包了。”

“你！”

江入年怒视南门望似笑非笑的眼睛，转而叹了口气。想来那人如此聪明，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答案。

“我同意。”

谁让自己缺钱，又爱钱呢。

不过她也清楚，南门望口中八字相合并非真正原因。他为什么找上自己，恐怕另有隐情。

第二天一早，江入年按照约定站在护城河西侧第一棵柳树下等待南门望。

足足半个时辰，终于听到有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好漂亮的马！”江入年心中暗叹。

两匹骏马皆是通体黝黑、四肢修长，长鬃飞扬颇具神气。

定睛一看，正在赶车的正是昨晚背着少年的大个子。

今日他将一头长而卷的头发梳起，深邃的五官更为凸显。粗布练功服遮不住体格高大健硕，坐在车上策马扬鞭的模样竟有几分少年将军的错觉。

不过他脸上还带着天然的稚气，江入年猜测此人未及弱冠。

马车在她面前稳稳停下。

南门望掀开轿帘，探头道：“江姑娘，这是老八，我的贴身仆从，往后这一路我们三人结伴而行。”

江入年昂首跟老八打了个招呼，对方笑得露出两排洁白牙齿，她被这份天真稚气感染，方才等待的烦闷之气一扫而空。

江入年刚掀开轿帘便闻到一股香味，接着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尴尬之余她立刻坐下，灿灿一笑。

“都怪老八吵着要吃城南的肉包，我们来晚了。”南门望笑着递给江入年一个肉包。

江入年猛然想起南门望的条件里衣食住行全包，心里宽慰，嘴上也客气几分。

“公子，我们去哪儿？”

“无方城。江姑娘不用唤我公子，这一路我们是结伴游玩的好友，喊我南门即可。”

想来是要隐藏身份，江入年点点头，正想继续打探，马车停了，老八的声音从轿外传来。

“少爷，有人拦路。”

江入年探出头查看，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挡在马车前。矮个是位老妇人，身材瘦小而佝偻，站在她身后的高个子面容与她有几分相似，二人像是母子。

老妇过于矮小，高个过于魁梧，二人体型相差悬殊，透着几分怪异。

“这位婆婆，请问何事？”

听到南门望的询问，老妇奋力举起手中的竹篮，叫卖道：“新鲜的苹果，少爷买几个苹果吧？自家种的，滋味甚好。”

想必是附近村寨去城里赶集的妇人，江入年看那一篮苹果确实模样饱满，又瞧见老妇人单衣下骨瘦嶙峋的手臂，想到她一把年纪还为寥寥碎银奔波，有些心疼。

玄帝突然驾崩，嫡皇子年幼继位，离国上下正值动荡。更何况边境战事不断王朝根基本就羸弱，如此局势下最受苦的正是底层百姓。

想着想着江入年无奈摇头，自己如今受制于人，连买苹果的银两也没有，哪还有功夫替别人操闲心。

“老八，把那篮苹果都买下吧。”

“是，少爷。”

江入年眼看老八递给妇人五两银子，就在他要拿果篮的一瞬间，妇人双手轻颤，摇摇晃晃间果篮倾倒，苹果系数落地。

“哎呀！我真是该死，这可如何是好啊！”

妇人陷入奔溃，哭喊着弯腰捡苹果，老八也跟着一边安慰一边拾果。

江入年终于看不下去，下车帮忙。

忽然，她余光瞄到妇人手指上缠着若有似无的银线。

就在她好奇的一瞬间，妇人从手指发出银线将老八手脚各处关节紧紧缠绕，一个发力将他拖出数丈之外。

“你是谁？！”江入年拔剑追上前，怒声问到。

一直佝偻身体的老妇直起身子，满脸狠辣，完全变了一个人。

“听说你是阻生门的，怎么连我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