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自卫（1/2）

看着面露寒光的男人，沐雨淡定地补充说：“我杀了他，是正当防卫，何况我还小，不需要付任何法律责任，但如果你杀了我，你是要偿命的。”

男人俯身逼近沐雨，拇指和食指用力地掐住沐雨的脸，给她稚嫩的脸上留下了两道重重的青痕。

他咬牙切齿地冷笑道：“这偏远深山，哪个法律会管到这里来？”

说完沐雨就被狠狠踩到地上，她呛了一口血，接着她看到了她父母的鞋。

他们就在不远处。

可是他们一直没有走过来。

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沐雨被这个男人一下一下地打，打的浑身是伤。

她的腿已经彻底废掉了，她跑都跑不了。

沐雨没喊过一句痛，没叫过一声救命，因为能救她的人不在这里。

那是最痛的一次毒打。

沐雨闭着眼睛抱着头，努力减少受伤范围，而后她听到了一阵程晚手机的铃声，手机开了免提，她模模糊糊听到了沐风的声音。

沐风说：“山路不好走，法律也会到，程晚，你们别想好过。”

不知道她又说了什么，被这些人兵荒马乱的声音给盖了过去。

没有拳头再落到沐雨的脸上身上了。

又是这样。

每一次沐风都是这样，都是在这样的时候，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但即便远隔千里，只要沐风的声音出现，沐雨就知道，她安全了。

原来，法律真的有用啊……

沐雨还想再听下去，但她实在撑不住了，眼皮抖了几下合上。

窗外传来几声鸡鸣。

就在这样一个沾满鲜血的夜晚，沐雨七岁了。

等到沐雨醒来，已经是几天之后了，她找回意识时，在耳边听到了沐风的声音。

一个护士在劝沐风回去，说会在沐雨醒来的第一时间告诉她。

沐雨以为沐风会顺着护士的话离开，毕竟在医院她不会有什么危险，她晕着也更不需要照顾。

可她听到沐风说：“我的妹妹，她怕黑。”

沐风三夜未眠了，嗓音都透着疲惫，她说：“我得陪她。”

沐雨闭着双眼，以为是幻听，可泪水还是盈满了眼眸，于是她将眼睛闭得更紧，防止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

她觉得自己当真是丢脸极了，一共就见过沐风两次，却没有一次是体面的。

上次是满身污秽，这次……这次是彻底脏了。

那个杂屋间的灯是昏黄的，可是真的、真的好亮啊。

让她所有的难堪都无处躲藏。

“醒了就睁眼。”

沐雨轻笑出声，眼泪也笑了回去。

她这个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直白的要死。

她睁开了眼，目之所及是窗子，外面没有永远望不到头的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林立的高楼。

沐雨侧过头，对上了沐风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身上的被子落下去，沐风伸手想替她拉上。

“别！”沐雨试图向后靠，躲开沐风的手。

但沐雨忘记了，她的腿不能动，于是身体一个打滑向后栽去。

沐风眼疾手快，在沐雨的后颈碰到床头前托住了她。

“你干什么？”沐风问。

“别碰我，”沐雨小声说，推开了沐风的手，“我脏。”

沐风敲了下她的额头，道：“你别乱说啊，我给你洗过澡了。”

沐雨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要被……

沐雨身体无可抑制地发抖，她死揪着被子来减弱自己的颤抖，道：“脏到骨血里，就洗不掉了。"

真的，真的脏透了……

脏到她自己都会嫌弃自己。

“屁话，”沐风翻了个白眼，“什么骨头脏血脏的，医院检查结果摆在那，没看多出什么脏东西。”

沐雨手指扣着医院的白床单，没有说话。

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

沐风明明什么都知道，还偏要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来告诉她，自己不嫌弃她。

谁……谁稀罕啊……

沐雨的手指将雪白的床单戳了一个洞。

沐风没有看见沐雨的小动作，她从身后的果篮里捡了个苹果出来，抽了张纸巾抹两下，然后“咔嚓”一口。

“吃吗？”沐风口齿不清地说，她扬了扬被自己咬过的苹果，“吃就再给你拿一个。”

沐雨：“……不吃。”

“小丫头，你想的太多了，”沐风又咬了一口苹果说道，“一般来讲，人死事了，但他确实是个不可饶恕的王八蛋，死了也算罪有应得。再说了，他最后不是没得逞吗？你是腿折了，但又不是不能好了，他可是命都搭里面了。”

“怎么，还不解气？还是不解气的话那就等过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