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顿悟（1/1）

支离来到锁龙井下的地宫深处，一座石龙雕像被锁在半空之中，祂快速朝那石龙雕像下方的石碑走去。

“支离，你还会来看我啊，听起来你刚刚在上边打得挺凶的嘛。”

一道沙哑又苍老的声音响起，四周的石灯随之亮起。

“你还能喘气已经是算得上我有好生之德了，别在这里逼逼赖赖。”

“逼逼赖赖是啥，那地上的猴子又研究出来的新词嘛？我伸个懒腰就把我锁在这里这么久，你倒是有空帮我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把我放出去啊？”

“你这辈子都……”

支离转念一想，止住了刚刚要说的话。

“想出去？给你个机会，跟我走，我放你出去。”

地龙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支离啊，我比不上那些个真龙，也知道自己只是个人们口中的睡魔。但是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啊。之前那个镇压我的猴子不也跟你们这帮家伙谈了交易，结果你们忽悠他。什么给他斩龙之力，消耗阳寿的鬼法术，骇人得很。跟你走就算了吧，我是看懂了，没一个好死的，老龙我还不如在这里睡觉等死。”

支离没有回应它，而是用手一指，锁住石龙的锁链顿时断裂，石龙雕像重重砸在了下边的石碑上。石龙雕像碎裂开来，一只棕色的五爪龙从中飞出。

“够有诚意了吧，跟我走吧。牛魔别伸懒腰啊！”

“那不行，我没答应，我不伸懒腰就是，我就在这里趴着，省得又给猴子打一顿。”

“由不得你，跟我走，你得去给一个人当护卫。”

支离食指一指，一道白光散出，巨龙变成了一只黄褐色的玉镯。

“你食不食油饼，我又没干嘛？”

支离没管它的碎碎念，把玉镯放在口袋里就朝石碑被砸碎后显露出来的裂缝走去。

…………

在艺光大厦的天台，最后一只降临的鸮人此刻正跪在老和尚身前。

它的同伴早已忍受不住这无尽的轮回，纷纷自我了断，只有它还在坚持着一遍又一遍的啄食。

终于，它的脑袋变得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不再是那个老和尚，而是一个正在任由老鹰啄食的男子。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接着周围的景色迅速变换，天空已然泛起了鱼肚白，离鸮人聚集在这里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

老和尚微笑地望着它，缓缓开口道：“诸法无我，通达无碍。想必你已然顿悟，你可愿皈依佛门，遁入空门？”

那鸮人疑惑地看着老和尚，只是把双翅并拢于胸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和尚见此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不错，不错，你既然顿悟，贫僧便予你法号，忘了你之前的名字吧，以后你就叫妙真了，好生修行吧……”

“恒源！你怎样了？”

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老人慌忙推开天台的铁门，冲了过来扶住了老和尚。

“归元啊，你怎么都到了这个境界了还毛毛躁躁地？诸行无相，贫僧已然是没事。”

“胡说八道！你头顶上的火都快灭了，还说没事！是不是这些个鸟人害的？道爷我……”

恒源赶忙拦住要施法攻向妙真的归元真人。

“归元啊，昔日佛祖割肉喂鹰，今天贫僧亦割肉与这些异界之人。这何尝不是六道轮回、因果之理呢？妙真已经顿悟佛理，皈依我教，望你不要再为难它。”

“可是你……”

“你们不也讲究一个天行有常嘛，此乃命定之因果，不必强求。”

说罢，恒源闭上了眼睛自动不动。

尽管归元已经看见他头上的那火焰熄灭，他还是不信邪地伸手探了探恒源的鼻息。

接着归元真人往后一坐，恒源那消失的鼻息已经证明他悟道圆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