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摆脱烂人第一步（1/3）

“操你妈的！”

宁国冬是被吵醒的，他一如既往的喝很多酒然后睡着了，此刻脑子混混沌沌的不清醒，耳边有人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半梦半醒中越听越恼火，眼睛都懒得睁开，以为是魏兰英劝他回房睡觉。

“我要把你和你儿子还有你那个为老不尊的娘烧死，你怎么还不死？贱种，贱人，我要杀了你们！”还没等他话落音，耳边传来了清脆又带着恶意的童音，这一次他听清楚了，抬眼望去，一个白色裙子的小孩手里拿着一条被子，细微的光线里，苍白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正阴沉沉的看着他，嘴里还一字一顿说着。

配上屋内昏暗的氛围，诡谲又阴森。

他瞬间吓到失语，颤抖着拿起手边烟灰缸便狠狠砸了过去。

随着一声巨响，客厅响起专属于孩童尖锐的哭嚎。

“妈妈！妈妈！”声音大到整个小院都听得清，屋外的魏兰英自然也听清了。

她没太注意，以为是女儿睡醒找不到自己，她随手冲了一下手上的泡沫，在围裙上擦了几下，解开围裙就进了屋子。

随着灯光亮起，魏兰英瞬间愣住了。

昏黄的灯光下，才四岁的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床，此刻坐在地上表情呆滞，脑袋还在泊泊流血，旁边还有一个铝制的烟灰缸，自家男人缩在沙发上惊恐的看着女儿

“妈妈，抱抱！”见她过来，女儿伸出双手冲着她做出抓握的动作，似乎是疼到没有痛觉了，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只伸着手要抱抱。

她回过神，赶紧一把抱起女儿，也来不及询问经过就往外走。

“站住！”见她这个样子，屋内的宁国冬暴怒起来，跳下来想抓住宁楠，魏兰英却没回头，自顾自的抱着女儿往外走。

“妈妈，我刚刚想给爸爸盖被子。”宁楠抱着妈妈的脖子，脸埋在妈妈肩窝里，声音还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

“我知道！”

“可是爸爸忽然就砸我脑袋骂我赔钱货，说我是婊子。”

“我知道！”

“妈妈，我只知道赔钱的意思，那妈妈，婊子是什么意思呀？”

“楠楠！别说了！”月色下，女人脚步不停，往卫生院走去，似乎刚刚的对话再稀松平常不过，可是靠在她怀里的宁楠却知道她此时心绪，因为魏兰英的眼泪正一滴滴砸在她的头顶。

眼泪冰凉湿润，落在头顶蔓延到伤口，泛起细密的疼痛。

她忽然就真的落下泪来，搂着妈妈的脖子呜咽出声。

魏兰英被宁国冬困住一生，不过是因为年轻时候遇人不淑，她不介意宁国冬的出轨，无所事事，唯独在孩子的问题上从不让步，所以把他们养的那样好。

就算去了乡下，除了宁家独苗，她和两个姐姐都考上大学，如果不是宁国冬，她大概也有很好的一生吧。

她忽然想，上辈子她不在，妈妈枯萎的样子，一直温温柔柔，爱说爱笑的女人，在她去了之后会有多难过。

她不敢想也不能想，唯一能做就是避免这些的存在。

“妹妹，痛不痛，阿姨吹吹！”卫生站内，李惠手脚麻利的帮宁楠包好伤口，好在是钝器，伤口不深，不需要缝针，没几分钟就处理好了。

“妹妹是不是不乖啊！摔跤痛不痛哇？”小孩摔跤挺多的，刚刚送走一个处理伤口的小孩，她下意识以为宁楠也是摔的。

“我很乖的，姨姨，我爸爸打我，我想给爸爸盖被子，他拿东西砸我头上！”宁楠抬头，肉乎乎的脸仰着，大眼睛认真看着李惠，很认真的争辩自己并没有不乖。

“什么？盖个被子打成这样？等会我让全哥过去你那边讲讲道理。”李惠一听就炸了，她是就是儿科专业的，因为结婚才转的清闲的社区医院，在儿科工作好几年，就这个年代出去怎么听也没有把孩子打到这个地步，又加上和魏兰英在大学就是好姐妹，她捏着拳头转身收拾东西，打算等会让自己老公去一趟宁家。

“你放屁，婊子生的贱种，你刚刚说什么，你自己敢不敢再说一遍？”穿着白色背心的男人提着一捆蓝色电线，此刻愤怒的看着屋子里三个人，因为太肥挤在一起的五官憋的通红，越看越狰狞扭曲。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你说的话？嗯？”说着凑上前，伸手准备提起宁楠。

“够了！”魏兰英看着宁国冬的动作，用力拨开宁国冬伸出的手，眼疾手快抱着宁楠就走到了门边，警惕的看着宁国东。

“你不知道是她！”

“楠楠只是拿着被子去给你盖被子，你打孩子一点度数都不讲？你看看孩子被你打成什么样子！”宁国冬刚开口想辩解就被魏兰英抢着说了一遍，他一时间呆愣在站着，不知道一向柔和的女人为什么此刻如此尖锐，但是在外面打人不好，毕竟他唯一拿得出来的优点就是不打老婆。

想到这里，他只能耐着性子又开口解释。“她骂我，她说我是贱种，说我娘为老不尊，说要烧死我和维维！这是一个女儿该和父亲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