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一次,没经验（1/2）

本就是阴天，灰暗了一天的天，阳光也懒得出来，直接到了晚上。

慕白和心景在一个潮湿的山洞里，“滴答”的水滴声偶尔地响起，显得山洞孤寂而安静。

慕白倚着洞内的一片岩壁，好久了，眉宇间凝满失落，仿佛一触即碎，唇色和脸上相映着一起苍白，他好像在放纵着自己无限度地下沉。

白天被芊莫雪恶意揣测的事，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他想起了他的父亲。

那时，他还是一个纤薄孱弱的少年。

父亲驾着马车，带着他和母亲，他的少年时代，大部分时间都在马车上，那辆充满岁月痕迹的马车，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家，他们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来自于那辆马车。

父亲是做药材买卖生意的，运气好时，能碰上一些贵贾，贵贾的单子大，成交一次够全家半年的花销；运气不好时，就是把大陆南边的货拉到大陆北边卖，赚个差价，费时费力不说，途中若是有药材变质，父亲甚至还需要自己倒贴钱。

那天，父亲像往常一样驾着马车在路上走。

突然看到前面一个人躺在路边。

······

如果那天，父亲没有停下马车去救那个人，如果父亲视而不见，冷漠地从那个人旁边走过······

慕白还清楚地记得，当一群黑衣带面具的人拿着利器把他们一家三口包围时他的恐惧和无助，父亲母亲的恐惧和无助。

当那个被父亲救的人一口咬定就是父亲取了他的魂丹，父亲百口莫辩时的无奈。

直到父亲被打得仅剩连说话都困难的气息时，父亲却抓住自己的手，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告诫道：“······要相信世间是美好的，这种事情不常见，不要被仇恨所包围，孩子······”

而如今，慕白竟然经历着和父亲如此类似的事情。

当这种遭遇再次降临到慕白身上，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都缺失了对一些事实的认知。

父亲的教诲，也能变成欺骗。

......

心景一直蜷缩在慕白旁边。

从芊莫两姐妹走后，他们两个来到这个山洞，她就感觉慕白的状态很吓人。

虽然他看上去很平静，但他的眼睛是明显的空洞无神的，这样的慕白，比他平时高冷又凶巴巴的样子让心景更不敢靠近。

心景记得芒术师，尤其是上位到芒爵的芒术师，对一般的伤口，都是有治愈能力的。

而慕白却对胸口的箭伤不管不顾，他任由心脏被刺穿的痛蔓延着。

仿佛是在享受一样。

心景不禁在内心感叹：这人怕是心理有问题！恐怖！

心景当然不能理解此时的慕白，对于慕白来说：心痛多一点，心痛就少一点。

用肉体的痛去分流精神上的痛，这大概就是某类病人自残的原因吧。

而心景却担心到不能再担心了。

她握着一木杯在附近采的药草汁，深呼吸了一下，给自己打气：“算了，豁出去了！”

然后，她到慕白身前，二话不说，满脸坚定地扯开慕白的领口，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概。

在慕白还没反应过来时，那一木杯药草汁，已经被浇倒在他胸口的伤口上。

心景刚刚拉开慕白的领口时，慌乱中使的劲有些大，以至于把慕白两个肩膀，整片胸口，很大面积地都露了出来。

随着药汁的浇倒，药液对伤口的刺激，使慕白下意识地一下下抽搐。

成为芒术师之后，说实话慕白好久没用过这么“传统的方式”疗伤了，药液猛一下的刺激，几乎超越了他的忍耐限度。

而心景却因紧张胸口明显地起伏又起伏，她屏息着，害怕慕白发疯，揍人，她不敢抬头，不敢看慕白。

但是······

慕白松散的衣服下，隐隐露出的腹肌，那腹肌又布满了汗水······这对心景来说，竟然是安慰。

大概因为药液对伤口的刺激，慕白的腹肌绷得很紧。

心景看得脸发红，像被灼烧似的。

而她没有发现，对面那个人，已经把她完全看进眼里了。

慕白随着心景直直的眼神望去，他大概断定，她是在看自己的腹肌。

如果不是的话，那事情就更严重了。

慕白想，长得一瓣冰莲的模样，有时脑子憨憨的，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想要。

“看够了吗？”

慕白突然扳住心景的下巴。

走神的心景被吓到，浑身猛然弹起来了一下一样，竟脑袋断片了似的说道：“没······没有······”

“没有？”

“······”心景如被五雷轰顶，觉得自己完了。

她屏息闭眼，等待着自己的死刑。

慕白突然攥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手中的纱布按在自己受伤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