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世子（1/2）

这一熬就熬到了太阳落山。

“用力！”

“王妃往下用力！”

沈含霜深陷在一床凌乱的被褥中，任由稳婆支配着自己。

“含霜，来慢些呼吸，慢慢呼吸，均匀的吐气，不要着急……”

这会子产道还没有完全打开，秋盈知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顺产，只能先安抚着产妇，教给她现在医学中的呼吸方法。

这种顺产呼吸方法，不仅能给胎儿提供充足的氧气，还能够让产妇慢慢平静下来。

“快看到孩子了，王妃再用些力气。”

产房内的血腥味渐渐外散，在外面候着的燕鸿睿几乎要坐不住了，他听着沈含霜一声又一声的痛吟，好似整颗心被放在油锅里正反面炸了一遍似的。

“璟王妃，你过来看！我老婆子是不是花眼了。”

产婆的声音陡然一抖，秋盈知也顺着产婆的视线看过去。

这一看果真将人吓了一跳。

出来的不是小小的头皮，竟然是一只小脚。

这是倒生，在所有生产中最容易引起血崩、引起的难产的胎位。

秋盈知冲着产婆错愕的眼神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嚷嚷，免得让产妇听见，失了力气。

“婆婆，可会正胎之术？”

“自然会。”

虽然会，也好几年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了，倒是小手先生出来的还不少。

那也比脚先出来少转小半圈，自然也比这个容易。

“那婆婆就用正胎之法吧！”

那稳婆又迟疑了，这是面对生死的大事，听说瑞王妃的腹中可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孙儿，若是夭折在她的手上，哪里还有命活？

稳婆不是不怕，是没遇见过这么大的主家。

这种胎位，在贫穷人家基本上就只能保住一个，但是大多数还是一尸两命。

“这腿已经出来了，老婆子我心里怕……”

这稳婆这些年没少与权贵接触，她心里明镜似的，万一，若是万一瑞王妃不能平安产下腹中的孩子。

她要找一个垫背的，而璟王妃正合适。

既然懂医术，这正胎之术应当也是略懂一二的。

再不济，她可以现场教学。

秋盈知也看出了她的迟疑，这是对权贵的迟疑。

“婆婆教我，我来！”

“好！”

稳婆一拍手就爽快的答应了，正合她意。

这三言两语之中，沈含霜也听了个明白，她应当是遇见难产了。

不然不会看到翁破和璟王妃两个人面上都有难言之色。

“璟王妃……”

沈含霜一张嘴便哭出了声，这个孩子她盼了四个年头了，盼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才成了真。

她怎么就这么没用，竟然不能将他顺顺利利带到这个世上。

“一定要救孩子，求求你，帮帮我……把孩子给鸿睿。”

这好似交待后事的口吻让秋盈知的心中一疼，哪里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此刻稳婆不来，她也会保她们母子平安的。

她摸了摸沈含霜已经汗湿的头发，脸上带上笑，“瞎说什么，你们两个人的孩子，还能交给他一个人带，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是孩子调皮，临近出生，偏偏换了一个位置，我帮他调整过来，一会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些。”

沈含霜在秋盈知轻声细语的安慰下，心中那些不好的念头都暂且放置在一旁。

沈含霜痛苦地闭上双眼，心中一遍又一遍为孩子祈祷。

“婆婆，开始吧！”

秋盈知净了手，挽上衣袖，慢慢将那个脚趾头还在乱动地小脚丫慢慢推了回去。

她能感觉到沈含霜疼得浑身都在颤抖，硬是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只是将这浑身地痛楚化为一声声呜咽藏在了嗓子深处。

羊水混着血水又染满了新换的一片褥子。

秋盈知没有生养过，但是她也曾经见识过，所以她在心疼女性的情况下，心中依然是无所畏惧的。

她尽量让沈含霜能顺产下孩子，毕竟剖宫产在古代是不能那么容易接受的。

就算她有消除疤痕的药物，但是那伤口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长上的。

万一给沈含霜留下心理阴影便不好了。

秋盈知正胎挣得小心翼翼，生怕给沈含霜带来更多的痛苦，腹中的小家伙也很配合似的自己转了回去。

好像是知道自己是如何转过来的，又按着原路回去了。

等正好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外面已经全黑透了。

秋盈知顾不上喝一口水，还让丫鬟给沈含霜喂上几口肉粥好保存体力。

“含霜，使劲，一刻钟孩子就能下来了。”

稳婆彻底让出了主位，璟王妃的医术还真是名不虚传。

稳婆上下打量着秋盈知，听说才十七八岁，堪堪比她小了四十岁，她用将近四十年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