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质问（1/2）

他正欲抬手将她扶起，可魏知礼仰着头，满眼的怒气，继续质问，

“燕常煦你不是经常被噩梦惊醒吗？是不是经常梦见肃亲王？”

“你这皇位是不是坐的不安心了？这皇位本就是他的，他就是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你倒好将他们一家赶尽杀绝，燕常煦，原来你也熬到了害怕的一天。”

燕常煦觉得身下的女人就像魔鬼一般，他越怕什么她越提什么，他没有收回手而是将她狠狠推倒在地上。

“拿下，给朕拿下这个疯子。”

两个侍卫冲进来将魏知礼按压在地上。

他今日才算是看清魏知礼的真实面貌了，她太骄傲了！

她为有那样一个父亲骄傲，也为自己是一朝的皇后而骄傲。

可燕常煦非要在今日将她那份骄傲灭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你这皇后本就是朕与你父亲的一场交易，朕那时以你父兄为尊，也是为了让他们给朕夺得这天下，你以为朕忌惮他们吗？朕是天子啊！你父亲死了，你兄长朕只给他一个六品的小官做做，你还看不出来如今是谁胜谁负吗？”

当年魏家军表面上是交了兵权，顺从燕常煦，可魏荣那时统领的魏家军根本不看兵符，不听皇命。

他们只认魏荣，魏尚书看似坐在朝堂是个文官，可他的儿子不是，他们父子一文一武根本就不将燕常煦放在眼里。

魏家军可为燕常煦所用，但一样也可以刀向京都，全凭魏家一句话。

燕常煦忌惮，忌惮了几十年。

如今他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的戒备。

田恒匆匆赶来，“陛下，宋才人归西了。”

燕常煦的瞳孔一震，燕鸿煊刚进宫，他如今得以逃脱全都是依仗这个儿子，他们母子还未想见，宋才人竟然如此福薄？

谁知道魏知礼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看着燕常煦一脸的痛色，她越发的得意。

“怎么，心疼了？被本宫折磨了这么多年，才死，命已经算大的了。”

“啪”的一巴掌扇在皇后的脸上，这些年他不理会宋昕瑶，但是并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伤害她。

“是你害的她是不是？”

皇后厉声大喊，“是，是我告诉她，她儿子死了，燕鸿煊死了，她想好好活着门都没有。”

燕常煦实在是没法忍受这些疯言疯语，他决绝地转身离开。

“不准让废后离开钟粹宫半步！”

一句“废后”彻底将魏知礼砸向了万丈深渊。

“若煊儿找朕要母亲，朕该拿什么给他？”

燕常煦的脚下生风，他从回宫就心烦意乱，如今又被皇后扰得心神难安，他一时间竟然忘了要去哪里。

田恒看着他的方向越来越偏，还是忍不住要提醒，“皇上，璟王殿下和璟王妃已经去冷宫了。”

“冷宫？”燕常煦迟疑，方才醒悟，宋昕瑶已经在冷宫中住了将近八年。

之前只是被魏知礼囚禁在宫殿内，自从燕鸿煊去了边疆，宋昕瑶也被送进了冷宫，那时候魏家权力还很大，他没有保宋昕瑶的理由。

田恒带着燕常煦几乎是跑遍了后宫里的各个角落，才在一处破败、低矮、灰尘满屋、凌乱不堪的小屋子旁驻足，

就是从这间小屋子内传出了低低的啜泣，燕鸿煊跪在宋才人的尸身前哭红了双眸也填满了恨意，八年未见，他的母亲苍老了，额间都是白发，可她才三十几岁。

秋盈知也是第一次见到宋才人，她环顾四周看着这简陋的陈设，只有半碗的凉水放在榻前的，她归顺的跪在燕鸿煊的身侧，满心的内疚袭满了全身，她救了那么多人，却唯独没有救宋才人。

她来时已经太晚了，没有了心跳，也没有了脉搏，浑身都是冰冷。

人应当是夜里便去了，伺候人的宫女根本没有尽心尽力，早已不知道了去向。

“陛下，进去吗？”

燕常煦无助地摇了摇头，他如何面对燕鸿煊地质问，他又如何向世人解释一个生育皇子的后宫女子竟然无缘无故死在这样一件破败的地方？

“皇后，天命不祐，惑于巫祝，数违教令，不可以承宗庙母仪天下，将其废为庶人。”

“宋才人，名门淑媛，蕙质兰心，教子有方，追封皇贵妃，以贵妃之礼下葬入皇陵。”

“是，奴才记下了，回宫吧，陛下。”

这世间他若有亏欠之人，唯有宋昕瑶。

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成串地掉落下来砸在燕鸿煊的手背上，他竭尽所能地压抑自己喉间的苦涩，也许是怕自己控制不住，他张口咬在了手背上，牙齿毫不留情地紧紧闭合，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洁白的牙齿，顺着手腕缓缓流下。

明明只是秋日，却冷得人心惶惶，燕鸿煊闯进来得时候发现母亲的身边竟无一人服侍。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这般想要掏出别在腰间的短刀弑人。

母亲受得这些罪他心知都是皇后做的，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