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察（1/2）

以皇宫为中线，将整个京城分为东西两部分，上京显贵一般都是住在东区，越靠近皇城，越是充斥着高贵权贵，是上京寸土寸金的中心地段。

而西街则是鱼龙混杂，住满了市井流民，小街小贩。

东大街就是上京汇集权贵最多，也是最为热闹的一条宽敞街道，两旁店肆林立，人来人往。

春日的淡淡日光普洒在红砖绿瓦或是楼阁飞檐之上，将整个上京映衬的越发的鲜艳。

燕鸿煊顺着清风楼的楼梯坐在酒楼的雅间，他静静地倚在窗前，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满是钦羡。

桌上有人提前准备的一壶好酒，他提壶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捏着手中的酒盏，醇香幽雅的酒香飘向鼻尖。

他看了良久才浅浅地酌了一口，香醇的液体缓慢滑过舌尖，温润如丝，眼中瞬时布满了忧伤。

正是酒香在腹中回荡，才将他地思绪拉回了八年前地一幕幕。

他哭喊着求皇上将他留在上京，他哭喊着要见母亲一面，可都没被满足，无人在意一个孩子心中所想，他们只想将他塞进马车，送往遥远的边境。

无召不得回！燕鸿煊至今都没有想明白，十二岁的他究竟得罪了谁？

边塞八年苦寒，他未曾想过还有机会重回上京，坐在东街酒楼里饮上一杯好酒。

每每想念母亲，他都是一个人静静地躺在荒凉的原野上，望着夜幕中的繁星闪烁，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期盼父皇能将他召回京中。

他盼了八年，等了八年，才等到了这个机会，却还未入京就惨遭暗杀。

这时他方才明白，上京中相传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原来一直都不是空穴来潮，那破败的王府就是给他八年在外最大的羞耻。

燕鸿煊握着有些泛凉的酒杯狠狠的用了些力气，喉间的醇香再次提醒他已经安全回京。

也许军师说的对，这种日子才是他该得的！

他该把那被人剥夺的八年一一找回来，燕鸿煊赌气一般，将一整杯酒仰头灌入了自己的口中。

雕花木门“吱丫”一声被人从外推开，来人一身掌柜打扮，却藏不住满身壮硕的肌肉。

燕鸿煊头也没抬，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面上，嗓音低沉，整个人一瞬间又变得难得地轻松，好像刚才满胸腔的愤恨都被他倾倒在了窗外。

“查得怎么样了？”

那掌柜确是一脸的谨慎，双手抱拳，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似的紧张不安。

“回王爷，那晚郊外袭击的主使就是平王。”

燕鸿煊有些不耐烦，显然不是他想听的答案，他瞥了一眼那人，修长的指节敲在桌面，声音里有些急躁，

“这个不必多说，本王早就知道，也就他会用这种下三滥的偷袭手段。本王说的是王妃，调查的怎么样？”

掌柜眉头紧了紧，面露惧色，再次抱拳道：

“属下无能，实在没有查出王妃有什么特别之处，出嫁前就是养在后院，偶尔出府也就买点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或是些甜嘴……”

燕鸿煊的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那她的医术是从何而来？也没有一点线索吗？”

那掌柜额角都泌出一丝冷汗，不好瞎说但也不能不说，只能硬着头皮接话道：

“莫非是秋元丰有心，给闺阁中的女儿请了教医术的先生？”

燕鸿煊摇了摇头，眸光幽暗深沉，眸底好似有惊涛骇浪翻涌而过，转瞬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不可能，她那个继母周氏恨不得她不花秋家的一文钱，那秋元丰又是个极其怕夫人的，怎么会花钱请先生教她一个女子医术？”

“再说了，这么好的医术，以秋元丰的秉性自然不会隐瞒，恨不得昭告天下、人尽皆知，恨不得女儿去做皇后。”

掌柜觉得燕鸿煊说说处处有理，不仅觉得汗颜，

“王爷，再给属下些时间……”

这么有趣的女人，竟然还有让人查都查不到的谜底。

燕鸿煊突然不想让别人去查了，既然她现在住进了璟王府，那就由他自己来慢慢查。

“行了，本王自己想办法，你不必查了。”

“属下遵命！”

掌柜从袖口掏出一摞账本，恭敬地呈到燕鸿煊面前。

“这里是清风楼这三年以来所有的账目，请王爷过目。”

燕鸿煊随手翻了翻，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这是他今日进酒楼第一次露出笑容。

“薛廷，你真是越发的厉害了，谁能想到三年前你还是个只会舞刀弄剑的将士！本王早就说过你有商贾之才。”

薛廷听闻燕鸿煊是真心夸赞他，也敢笑了，不自由的呲出双排大牙。

“承蒙王爷厚爱！”

燕鸿煊很快将厚厚的账本查阅了一番，笑容更加的恣意，他用略带赞赏的语气问薛廷，

“其余的商铺如何？”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