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就让他破戒吧（1/2）

“放过我，放过我——！”

是什么人，好生绝望。

那道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连带着风铃发出低沉压抑的响声，红木制长桌上堆满茶具，一阵淡淡茶香沁人心脾，身后叠起的柜格放置着五年间的怨灵。

长而密的睫羽轻轻颤动一下，琥珀色的眸子默默注视着那人喝下那杯茶，而后，他的身体瞬间被抽了魂，双眼空洞的出了门，拐角走向通往地狱的连廊…

“坐在这里感觉怎么样？”狩矢笔直地站在长桌旁，他撩了下亚麻色的短发，手里沏着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错觉。

狩矢俊美干练的面庞浮现笑意，拿着茶壶连着托盘一同放在奚望面前。

奚望抬眼：“没感觉。”

狩矢闻声哈哈大笑。没感觉？不过是你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人罢了，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珍惜，自私又贪婪，在死亡面前却心生恐惧，跪求放过。

他坐在奚望对面，眼神不经意瞥到那天神使送过来的死亡名单，厚厚一叠放在桌子末尾，还没来得及翻看。

“不要冷着脸好不好，”狩矢温柔笑道，“别紧张，今天叫你来不是有任务派发给你，而是有其他事情和你说。”

奚望深呼吸一口气，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放松不少。

与死神认识那么多年，他们一直是上下属关系，而他也是他最得力的下属。可狩矢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正是他的面具，狠起来谁都抵挡不住呢？这会肯跟奚望坐下来好好说话，真是难得。

狩矢也不吊胃口，直接奔向正题：“你对易笙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

“易笙？”脑海没有找到能与这个名字匹配的脸，奚望摇头。

“她是易柿的姐姐。”

易柿…

有点耳熟。

奚望：“怎么了？”

“她说你十年前害死了她的姐姐，已经组织队伍扬言要把你抓住。”说着说着，狩矢也笑了，准确的来说是嘲笑，他不敢相信这种幼稚的戏码会出现在他的身边，“话说回来，那件事情确实与你有关，你应该也记起一点什么了吧？”

那场轰动魔界的渡劫，谁也没有受伤，都是他一个人承受了下来。

“易笙不是我杀的。”猩红的眼在抑制住自己，攥起的拳头保留着他最后的理智。

一只手搭上他的拳头，另一只手把玩茶具却不慎落地，先是一滞，而后狩矢眼中又柔和似水，“不关你的事奚望，谁让她对你死缠烂打。”

闭目尽是那个女人的哀嚎，她躺在列车的轨道，堵上命运也要见他一面，最终带着遗憾而亡，奚望悄无声息叹了口气。

“这里就是命运的终点吗？”

木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进来，声音温柔细腻，不过看到两个人如此“亲密”，下意识双手捂脸。

这、是、我、一、个、小、孩、能、看、的？

奚望眸光微暗，挪开那只手开始给女孩沏茶。

看到女孩脸的那一刻，奚望有点小小的惊讶。

这不是他之前渡的那对双胞胎的妹妹吗？

“梦魇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钟小梨笑起来两个小酒窝显得俏皮可爱，她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同样看着眼前的奚望。可这次的梦魇大人和上次的不太一样，她有点不敢相信在她眼里他竟然变成了一个老头的模样。

“钟小梨？”奚望抬眼，眉头紧锁，“为什么你会在这？我不是把你渡劫为天使了吗？”

钟小梨无奈一笑，遮掩苦涩：“光明之神说我在来到上面之前做错了事，说我心生怜悯…可我只是替大人完成了一个任务，而且我也很乐意效劳。”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轻轻地叹息，回想自己短暂的一生，却是经历无数次被最亲的人侵犯与殴打…就连同胎姐姐也拿她出气。可她才八岁，很弱小，还没有享受人间。

她身边的男性都凶神恶煞不怀好意。

直到她死了，遇见了梦魇大人，她才真正感受到一点温暖。即使，他是来自地狱的人。

“对了，那个姐姐怎么样了？”钟小梨手里把玩那杯茶，似乎想起最后的羁绊。

想起她，奚望的语气变得柔和，“谢谢你，她那晚睡得很好。”

钟小梨点点头，不带半点犹豫将茶汤一饮而尽，在眼前一黑的前两秒，她终于看清梦魇大人的模样，俊美不失风度，笑起来魅惑又迷人…

可惜，第一次看清也是最后一次。

钟小梨拖着身子出了门。

目送她离开，回眼看到的是狩矢那张严肃的脸。

脸色很难看，像吃几只苍蝇的难看。他咬牙，毫无防备地露出难看的笑，如恶魔的眼神，周围生出了黑色的气息：“奚望，我刚才听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差点就要破戒了？”

合着你想偷偷谈恋爱，留着其他兄弟是单身狗呗？

狩矢嘴巴再快一点，或许这句话就脱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