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不喜欢老孟（1/2）

越漫把新家选在山谷右侧的理由越来越明显，白天湖面低温风顺着山脊向上攀升，夜晚山上的凉风又会吹回湖面，它的住宅总是有凉风吹来，除了将要下雨时。即使闷热，它那从山上引来山泉的叮咚叮咚声会把一个人的燥热轻轻击碎。

越漫站在树下，想象着儿女们围坐在一起享受夏日凉风，不由着急起来。他要加快新房子的建设。

他本可以打电话给管承志过来商量加快进度的事情，可他决定让老孟亲自去请他，说是对老管的尊重，晚上过来吃个饭。

老孟来到管承志家，他正在和他15岁的儿子管广川制作弩。这是禁止的东西，在东山镇每家都有。老孟说明来意。“广川，”他说道，“我出去一趟，你自己能组装起来吗？”

“我也想去看看。”

“房子还有没有建好——没有什么好看。估计至少要两个月才行，算上装修的话至少还得四个月。等建好了，你再去吧！尽快把弩组装好，等我回来，晚上打野兔。注意安全，别伤了自己。”

“我知道，我还加了一个保险措施，你看，只要这儿不打开，就无法射击。”

“你是开车来的吧，咱们走。”

黑色小车沿着刚修好的山路向云朵山驶去。“老孟，”管承志开口说，“你来我们这儿有五年了吧，口音一点儿没有变，我觉得不亲切。”

老孟微微笑笑。“我的普通话，不好改呀，”他说。

“嗯，我觉得你还没有融入这儿。我也听到了一些传闻，你是知道，我不相信那些传来传去的东西。这不关我的事，不要生气，我希望能在这儿开心就好，老孟。”

老孟瞅着他，黑色深邃的眼睛里，少了些威严，多了一些理解。人的眼睛，会说话的。老孟格格笑了。“那是一种自我保护，我说普通话是让别人觉得我就是一个外地人。”

老管仿佛没有听明白老孟的意思。“可是看你的意思，你还打算在这儿长住下去呀。”

老孟说：“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也想和老乡们做朋友。但是，我知道真诚才是交朋友最好的方法。”

“哈哈，你说的也在理。”

“其实，我知道你就想知道我什么。”

“我要知道什么？”

“一个教授，为什么甘心给别人做厨师。”

“你怎么知道的？”

“那很自然。”

“说来听听。”

“我并不觉得我原来的事情和做厨师有必然联系。过去的都过去了，如果再做和原来一样的事，总是让人忘不掉过去。我研究厨艺很多年了，而且对饭店管理也略知一二。别人觉得服务行业低人一等，那完全是错的。我喜欢和食材对话，这样我就能了解它们的秉性。必须顺着它的秉性来，否则菜就失去风和泥土的味道。只要我高兴，菜也高兴，吃它的人也高兴。最后我想说，其实每个好厨师都有一套自己的哲学。理解哲学才能做好菜，所以，厨师这一行，做好的太少了，大部分人都懂哲学。”

老管轻轻点头，身子倾向他，注意听他讲的话。

老孟接着说：“做菜的事，我可以聊上七天。”

“好，有时间咱们好好聊。你不觉得做厨师很单调。”

“是单调了一些，”老孟说，“过上几年，我打算到市里去，开个小店。”

“为什么不做老本行？”

“不再做了。我或许会开一家书店，安安静静的环境我最喜欢了。”

下午，管承志和越漫一起在云朵园（越漫为新房子取的名字）商讨进度和新想法。像每个下午一样，湖面吹起微风，丝丝凉风在空气中流动。

“这个地方太好了，”管承志嚷道，“有个风水大师来过，依山面水，聚财。”

“我觉得颜色太单调了，”越漫说。

“不，每到三月白色梨花盛开，小山头都变成白色的云朵，这是云朵山的由来。如果有其它颜色，就不好看了，你喜欢乌云吗？”

“我不喜欢乌云。它让我觉得心神不定。”

“谁也不喜欢乌云压顶的感觉。牲畜也会烦躁不安。可是，乌云带来雨水滋养这片土地，山上的梨树就指望这些雨水，每年结出果实来。”

“可是，春天一过，云朵山恢复了本色。我希望李李眼睛里有更多的颜色。我想在左边种上一大片玫瑰，在靠近湖边的地方种各种花，能保证四季都有花盛开。”

管承志微笑着看着他。“四季如画？是不是这种感觉？他说，”我有个朋友专门给人做绿化，和我关系不错。价格也不贵。”

“那就太好，“越漫说，”只要李李喜欢，就好。”

“这片山谷你打算怎么做？”

“我还没想好。”

“我听到其它县也有旅游开发项目了。是从京都来的，请了国外的设计师，说要打造江北第一幻境。”

越漫想到未来的生活，立刻容光焕发。“我听说了。他们请了国外的设计师。我想他们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