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瓜六的控诉（1/2）

“我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皇后恹恹地说道：“她已经不在了，进了土里，成了无机物，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她。”

松子也在这时候生了，一共三只小猫，湿漉漉地在松子身下爬，皇后顾忌着天冷，便要拿箱笼给它做窝，现下只有染冬的装东西的箱笼空着，便让绘春清理了出来，想了想，还是自己动手了。

刚一揭开，便看到了一只瓷罐，打开盖子，是满眼碧绿清甜的冬瓜糖，皇后愣在了原地，把糖放下，又看到了那一只精致的鸳鸯荷包，原是她绣好了，让皇后送给皇上的，谁知因着纵火案一事，皇后被禁足了一个月，错过了万寿节，到底也没送出去。

怎么人就这么没了呢？白蓝的脸上透露出困惑的表情，嘴角抽搐了一秒，然后嚎啕大哭了起来。

四蛋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不哭则已，一哭便鬼哭狼嚎的额娘，良久没有说话。

胧月是八个月所生，给甄嬛抬轿子的轿夫不知怎地在花园里滑了脚，惊了莞嫔娘娘的胎，这才让公主提前降生，事后却查不出原因，途径的道路平坦没有任何石头渣滓，轿夫也审问了，没有问题。诸多疑窦，还是钦天监给了解释，说是天象之故，可能和皇后有关。

甄嬛替皇后辩驳：“子虚乌有的事，怎么就牵扯到皇后娘娘身上了?"

"可娘娘每回动胎气，都是在皇后进宫之后。”浣碧提醒。

皇帝抱着襁褓里的女儿，露出一脸慈爱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以后皇后有什么事要进宫，让她身边的人代劳便是。”

甄嬛嗔怪：“皇上这般偏袒臣妾，难怪祺嫔妹妹会不开心。”

“她又怎么了？”皇帝皱眉：“大着肚子也不安生。”

“没什么，左不过是一些小孩子性情，嫔妾年长她一岁，自然要多担待些。”

皇帝看向浣碧：“你说。”

浣碧连忙道：“皇上您不知道，祺嫔说得好难听，说小主狐媚惑主，为着一己私心，日日在御前说瓜尔佳氏的坏话，煽动皇上降罪鄂敏大人。”

“不许多嘴！前朝的事，哪轮得到你一个小丫头置喙。”甄嬛瞪着浣碧。

“混账，瓜尔佳鄂敏下狱，是因为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之罪，与你何干？”皇帝面色不虞：“为着她父亲，她仗着自己大着肚子，没少在朕跟前闹，朕忍了她许久，倒让她愈发无法无天起来，你素来脾气好，想来明里暗里必定受了不少委屈。”

甄嬛低下头：“只要六宫和睦，臣妾不觉得委屈。”

皇帝叫来苏培盛：“传朕命令，祺嫔临盆在即，不许出茭芦馆半步，若她闹起来，直接绑起来就是，不必来回朕。”

“喳”，苏培盛应道，想了想又开口道：“皇上，还有一事。”

“说。”

“太后恼怒了侍疾的曹贵人，指名要皇后娘娘回宫侍疾，又着人来说，现在公主已平安降生，问皇上几时接回皇后娘娘。”

皇帝皱了皱眉：“曹贵人不中用，降为答应。她现下住在谁宫里？”

“回皇上，自从年妃去世，曹贵人便搬出了翊坤宫，入住了咸福宫，后因齐嫔禁足，内务府为着公主起居不受影响，便将曹贵人安排在了长春宫端妃娘娘宫里。”

“温宜交于端妃抚养。”皇帝眼皮未抬，转向甄嬛：“你下月生辰，可有什么想要的？”

见皇帝避重就轻不回应，苏培盛心里已有了答案，不再多嘴，屏退众人退下，留皇帝和甄嬛说一说体己话儿。

得知瓜尔佳额敏被斩首于菜市口，祺嫔动了了胎气，又因为胎儿过大，孩子难产，产婆前后进去好几波，孩子总也生不下来，羊水都流干了。等到最后千辛万苦的诞下孩子，祺嫔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但她仍扬起苍白的脸，用干咳的喉咙挤出一丝声音：“公主还是阿哥？”

产婆看了一眼孩子，犹豫着说出口：“小主，是个阿哥。”

祺嫔瞬间觉得疲惫顿消，笑出了声：“甄嬛啊甄嬛，谅你机关算尽，又有何用，凭我有皇子，就远远强过你。”

笑着笑着，眼泪流了满脸，望着窗外的曙光哽咽道：“阿玛，总有一天，我会替整个瓜尔佳氏报仇的。”

她冲产婆伸出手：“让我抱抱小阿哥。”

产婆面露纠结，神情带着点悲戚：“小主，阿哥在肚子里憋太久，已经……已经……您生下的是个死胎。”

祺嫔的手僵在了空中，她怒目圆睁，声音尖锐：“你竟敢诅咒皇子！我叫皇上砍了你的狗头！”说着从床铺上迅速爬过去，一把夺过了产婆手里的襁褓。

等到她看清楚婴儿青紫，已经没了气息的小脸，眼泪这才怔怔地落了下来，一颗一颗落在孩子的脸上，宫里安静极了，众人以为祺嫔会疯闹一场，她却再没发出声音，披头散发地抱着孩子，从黄昏一直坐到了深夜。

皇帝到底过来看了一眼，让宫人将死婴抱走处理，她赤着脚去追，摔倒在了门槛处，又手脚并用爬起来，哭喊着追了上去。苏培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