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开始（1/2）

林老爷最后还是应允了孙卿仪嫁进林家，林崧盛很开心，他将自己手里所有的银钱都用来办和孙卿仪的婚礼，林春山也接了消息，林崧盛念着林春山曾为他说话的好，特意遣人来给林春山送请帖。

林家的老管家喜气洋洋的给林春山手里塞了一张请帖，林春山打开请帖，看见上面熟悉的名字，他应了一声，转过头看见机场的大门口，宋绾音和一个小飞行员有说有笑的路过，那个小飞行员，林春山认识，是他们队里很老实本分的一个小飞行员。

林春山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连林家的老管家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三少爷。”林家的管家叫了林春山一声，林春山回过神，抱歉的笑笑。

“二少爷特地吩咐我，叫和三少爷说，请三少爷一定要去。”林春山点头，机场外，宋绾音早和那个小飞行员说说笑笑的走远了。

“老管家，麻烦你和二哥说，我是一定会去的。”林春山打发完老管家追出去，外面早就不见了两个人的身影，他回头，心里闪过那天在林家，宋绾音说过的话“：不了吧，那是未来你真心喜欢的女子能住的地方。”宋绾音的声音好像还回荡在耳边，林春山有些挫败，他低着头慢慢往村子里走。

村子里最近热闹多了，有许多小太太嫁进来，傍晚的时候，小太太们结伴站在院子里，一边看天上的飞机，一边依靠着飞机的轰鸣声，辨认那个是自己的爱人。

林春山还没进村就碰到崔思钧。

崔思钧最近总带着个小姑娘在空军村里晃悠，林春山听沈洛远说，那是他失踪的未婚妻。

“队长。”崔思钧小跑过来，脸上还浮着两片没有散去的红晕，在他身后，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学生跟在他身后。

“这是我未婚妻。”崔思钧指了指身旁跟着的女学生，女学生羞涩的点头，问好。

“队长好。”林春山点头，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崔思钧有一个从小就定下婚约的未婚妻，林春山曾看过崔思钧未婚妻的照片，虽然很模糊，但林春山还是一眼认出画上的女子和跟在崔思钧旁边的女学生，长的一模一样。

“你们怎么在这里？”女学生话音刚落，宋绾音和那个小飞行员出现在林春山身后。

“队长。”小飞行员低着头，看起来情绪很低落。

“怎么了？”崔思钧开口，小飞行员慢吞吞的说话“：和女朋友分手了。”

小飞行员姓李，大家都小李小李的叫他，至于他真的叫什么，林春山也想不太起来了。

小李的女朋友不在南京，在浙江，两个人来来往往的写了不少书信，小李把那些书信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想她了就拿出来看看。

“怎么分手了？”林春山给他倒了一杯水，大家聚在林春山家里，听小李讲他和他女朋友的事。

小李略带哽咽的开口“：我们已经一年没有见过了，她说累，不想谈下去了。”

林春山拍拍小李的肩表示理解。

做飞行员好像就是这样，没有多余的假期，也很少能陪伴家人，更多的时候，作为飞行员的家属，还要日日小心的祈祷，祈祷他们不要从天上掉下来。

“她说，她日日担惊受怕，不想谈下去了。”小李转过身，眼里闪过他爱人的模样。

“我先回机场了。”小李推开门，低着头，快步走出去，他好像很害怕别人看到他的眼泪。

“那我们。”崔思钧做了走的手势，林春山点头，门关上，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林春山将请帖放在宋绾音面前，宋绾音仔细的翻阅，她看见上面书写的万分工整的毛笔字，认出上面的字迹是华念的。

“你要回去吧？”宋绾音问他。

林春山点头，自家亲哥哥的婚宴，他怎么能不回去。

“我们一起。”林春山脱下飞行夹克，将夹克放在宋绾音买的花梨木挂衣架上。

“好。”宋绾音低头缝着东西，轻声开口。

林春山和宋绾音面对面坐着，电灯明亮，光照在宋绾音的身上，照亮了她的面容。

“绾音，你为什么还是觉得我会休了你？”林春山坐在她的斜对面，听见林春山的话，宋绾音的手顿了顿，她若无其事的开口“：因为，我们是被迫结婚的，我与你的灵魂从不契合。”

她放下针线，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盯着林春山的眼睛“：虽然我并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欣然接受我，但我知道，我与你的身份从一开始就不对等，在和你的婚姻里，我没有选择权，因为我是被卖进来的，因为我父亲从林家手里拿了钱，所以，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刻，我就必须低着头去看你。”宋绾音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开口“：我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不是。”林春山急切的打断宋绾音说话“：不是。”

林春山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烛火摇曳里， 她的脸隐藏在红色的喜帕之下，微微露出一点嘴角。

“我并不觉得你低于我，对于我来说，我们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