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疑惑（1/2）

自从宋绾音嫁进林家，她就没好好的休息过一天，宋绾音躺在床上，目光透过帷幔，看着窗外的月亮，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宋绾音低头去看，就见黑夜里，林春山小心的关上门，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宋绾音坐起身，掀开帷幔，月光倾泻进帷幔，落在她如瀑的长发上。

“春山。”像是怕吓到他，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些慵懒的尾音。

“你醒了？”林春山听见她的声音，快步走过去，点上烛火，摇曳的火光下，她披散着头发，一张脸不施粉黛，别有一番清冷。

“嗯。”宋绾音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我吵醒你了。”

“不是。”宋绾音找了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有些想家。”

宋家没有林家这样的大院子，也没有林家这么多佣人，在宋家，宋绾音一个人要干两个人的活，可她还是会想家，会想那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她静心养殖的花草，也会想念院子里总是跑来跑去的野猫，没有宋绾音喂食，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下一个冬天。

“我明天陪你回去一趟。”林春山摆弄着桌子上宋绾音随手放在那里的针线。

“方便吗？”

“方便。”很久之前，林春山就想要带宋绾音回去一趟了，只是他不知道宋绾音还是否愿意回去看她的父亲。

林春山见过许多和宋绾音一样，被卖掉的女孩，那些女孩被他们的父亲哥哥装在篮子里，用扁担挑着，在街上来回的叫卖，林春山曾买下一些，送回林宅做工，她们会绣很多繁复的样式，也会很多脏活累活，林家开的工钱不算高，但也勉强够她们生活，有时候林春山路过女佣的住处，就看见她们凑在一起，彼此簪花。

林家的日子对她们来说也许平淡，但很自由，偶尔也会有落魄的亲人来寻他们，要她们拿钱去救济，会有一小部分心软去见他们，剩下的绝大部分都对他们的威胁咒骂，充耳不闻。

林春山一直觉得，这世道女性原就艰难，被违背自我意识的女性，也应该可以反抗，所以他尊重宋绾音的意愿，如果她不愿意，他也不会对她有什么道德上的谴责。

“今天，大嫂给了我一瓶东西，那东西和你平时给我的不一样。”宋绾音从梳妆台里，翻找出一个小瓷瓶，她将小瓷瓶放在林春山的手心，林春山将她递过来的东西，塞进自己飞行夹克的里兜。

宋绾音看着他的动作，忽然想起他送给她的玉镯，好像也是放在了那个兜里，宋绾音从那个兜里拿出来的时候，还带着林春山的体温。

“在想什么？”林春山倒了一杯水，放在宋绾音面前，宋绾音低着头，接过水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抬头，看见在水杯上交握住的两只手，脸上不自然的飘起红晕。

林春山看着她发红的脸颊，手不自觉的贴了上去，感受到她脸上的温度，林春山像是被烫到般收回手。

“你身体不舒服吗？”林春山假装不知道宋绾音在害羞，他真诚的看着宋绾音的眼睛，故作懵懂，宋绾音的脸更红了，她结巴着，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不，不是的。”

“我知道。”林春山笑着，一双眼里满是狡黠，像蛰伏在暗处的狐狸，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步一步的踏入陷阱。

“你。”宋绾音又羞又气，她转过头不去看他，林春山走过去，蹲下身，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恳切“：对不起，我错了。”

宋绾音没见过他这样无耻的人，她红着脸，要转头，林春山上前一步，手轻轻捏住她的两颊，强迫她看向他。

“我错了，姐姐。”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宋绾音的眼睛睁大了一瞬，她的呼吸停滞，四周安静下来，连窗外树叶被风吹动的“刷刷”声，都被屏蔽，宋绾音只可以听见林春山的呼吸声。

她的呼吸不自觉的放慢，渐渐和他一个频率，宋绾音敏锐的嗅到空气中有什么微弱的情感在缓慢升温。

“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宋绾音看着他，声音软了软。

“秘密。”林春山站起身，从椅背上拿过外套，转身又要翻窗出去。

“春山。”宋绾音叫住他，林春山回头，他的一只脚正攀在窗上。

“下来。”宋绾音挥手，指了指身后的床铺。

“我们一人一半。”

“好。”林春山乖巧的放下自己已经攀在窗上的脚。

宋绾音睡在里面，林春山睡在外面，宋绾音不太习惯有人和她睡在一起，她抓着被子的一角，将自己裹紧。

林春山低低的笑，外面有人，在林春山门前快步的跑来跑去，林春山坐起身，听见外面传来林灼的叫喊声“：起火了，起火了。”

林春山快步跑出去，宋绾音跟在林春山的身后，屋外的火越烧越大，林春山拉着宋绾音快步向前跑，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是好几个拿着水桶的佣人。

林春山将宋绾音塞进一个空屋子，远处火势蔓延，火光冲天，宋绾音裹紧身上的被子，小心的环顾着四周，在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