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没有脱离必然性的纯粹偶然性（1/2）

薄情看着楼下的车影消失在视线里良久才从阳台走回餐桌，把那杯已经冷却的牛奶倒进水池，洗干净杯子放回原位。

其实，在看见祝眠的车停在楼下没有入库时，他猜到了她不会久待。

房间里的一切都很安静，只是他的心不再像往常一样平静，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找到杨毅发了条消息过去。

“睡了吗？”

杨毅这边刚洗漱完，正打开平板要追剧时就听手机独特的提示音响起，以为大老板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猛地起身坐正，“还没，什么事您说。”

薄情想了想，指尖在触屏键盘上动了动，又动了动。

杨毅的看着聊天界面顶端的“正在输入中”输入了许久，也不见一个标点符号发来，顿时精神紧绷，该不是这位亚洲区总裁又要大刀阔斧的搞改革吧？

薄情打了半天文字，最终只发来，“早点休息。”

杨毅潜意识打了的“嗯”愣是没敢发，大着胆子试探，“薄总，您现在困扰的事儿是不是和祝总有关？”

又过了漫长的等待，对面才回复一个字，“嗯”。

杨毅跟在薄情身边挺久了，但从没见过这般小心谨慎不自信的他，就连今天去找祝总签字也是再三叮嘱、再三确认。

探究不得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纠葛，杨毅小心地擦着边缘说，“祝总还没回家？”

“他没喝我给她准备的牛奶。”

“啥？！”

杨毅的小心脏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原以为是什么夫妻吵架的大事，结果他老板困扰的居然是他老婆没喝他准备的牛奶！

人家不想喝就不喝呗，怎着您还想强迫人家必须得喝？！

没有看见自己想要的答案，薄情迟疑一会儿，“她还没戴戒指。”

杨毅看着手机里的消息，觉得很有必要给他老板补充点恋爱知识，不然祝总没闹离婚，他先受不了。

“薄总，您是不是忘了，您还没跟祝总求婚呢！就连今天的婚房都是我给您装扮的。”

薄情回想起餐厅上的玫瑰花、巧克力、以及满屋子的粉红，顿时鸡皮疙瘩起一身。

“那你品味也不咋地。”

杨毅真的觉得自己下一秒要昏过去了，要不是不敢，他真的很想骂薄情一声老顽固。

薄情沉吟许久，“那我现在求婚还来得及吗？”

“有总比没有好。”

——

祝眠到医院时不早不晚刚好十点整，沈良迎头调侃，“啧，你这也太准时了！真不多给我一分钟？”

“你缺我这一分钟？恐怕我在你的办公室多坐一分钟外面的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就多吃醋一分钟。”

“瞧你说的这话，在我这你就是纯元，她们顶多就是夏冬春。”

“少贫了。”

“得，那咱走吧，让小的我亲自为您服务。”

沈良紧盯着电脑看祝眠的最新肝脏图，声音隔着口罩有点闷，“片子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不过还是要等血液化验的结果。你的身体状况很难再次承受一次大的手术，按我的意思，你最好三餐规律、营养均衡、忌酒忌熬夜，其余的……”

祝眠稍微偏了下头，不知在想什么，酝酿一会儿打断了沈良继续宽慰她的话，“我结婚了，昨天。”

沈良，“？”

“我还不想死。”

沈良斜眼看她，“这二者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是我初恋也是我前男友，薄情。”

“哦，怪不得。”沈良听到这儿总算明白过来了，“所以，是他重新点燃了你的求生意志？”

沈良是为数不多知道祝眠生病的人，也是她第一场手术的主刀医师。

祝眠笑了下，看了眼窗外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落叶，“求生意志我一直都有啊。”

沈良长叹一口气，“行吧，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先祝你个新婚快乐，回头给你补个礼物。”

祝眠微微蜷了下发凉的手指，轻笑：“还是先别给了，到时候离了总归欠份情。”

沈良思绪急转直下，“啊”了一声，“离？”

“不然呢？我还能活到守寡？”祝眠歪头轻笑，眉眼舒坦一丝柔美淡然，平白又因为后一句多了一点欠揍，大气不喘的又补了一句。

“我不是他的必然性。”

但他是我脱离不了的纯粹偶然性。

这是祝眠没说完的后半句，也是她一直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良“啊？”了一声。

不是注定的必然会跟你结婚？

就算是天定必然的良缘也要自己努力才行。

瞎搞！

“那……那你身体情况他知道吗？我可警告你，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不太适合要孩子。”

祝眠指尖一缩，抬起头笑了，“他不知道，不过孩子什么的一开始也没打算要。”

屋里暖气烧的旺，祝眠的衬衫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