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风花水月14（1/2）

夫冯文道那委屈还没消呢，一听到“去”这个字，耳中就炸毛。

“去、去、去啥去！苏先生那儿，就算今天没课，祭完祖你就不能多看看书，写写字!世子是这么好当的吗！啊？”

冯易心想：“得！虎女犬子呗！”想罢便自顾自的扒拉起粥来。每当这个时候就是晏楠秋最开心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冯易吃瘪她就很开心。

冯素这时却轻声道：“爹不让你去，姐带你去。”

没等冯易反应，冯文道脸色顿时就像是雨后的天气一样焕然一新。接着就听到一句话，心又掉进了冰窖。

“你敢找，我就敢杀。”

冯文道自从听完这句话后，一直到喝完粥离去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不是不想说，实在是当父亲的不容易。

饭后晏楠秋也跟着在门口等待多时的柒婆婆回了宫里，走时还不忘嘱咐一句。

“白眼狼，记得等我啊，我们一起去腊八赛看看。”

冯家祠堂内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灵位，冯家在大禹立国前不是什么大家大族，冯家能有今天全靠曾祖父冯戈跟着大禹开国皇帝晏禹南征北战推翻大乾得来的。开国功臣在这天下有很多，但却没有一个开国功臣能像冯家一般，能有开国至今都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上殊荣。

冯文道领着姐弟俩在祠堂给冯家先祖上香叩拜后，冯文道伸手托起一块灵位道：“白沐，你当年脚踏千军的模样被素儿全学去了，现在素儿比我们只强不弱，统帅一方兵马上报朝挺下安百姓，不愧是我们的女儿，就是有些苦了她。”

“娘素儿不累！”冯素对着白沐的灵位就是一拜。

冯文道拖着灵位又到冯易跟前。

“你在看看这小子，提起他我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几年就要及冠的人了，总是不知道轻重，没大没小的，这算哪门子世子，走走我们不看他也罢。”

冯易委屈的想找个缝逃走，可无处有缝便只能长叹。

冯文道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却不尽然。

“沐儿，你说易儿可怎么办啊，非得走我以前的路，有所失才有所得吗？”

冯文道缓缓放下灵位，走向四周，面向众多灵位挨个挨个上香。殿内有一百零八个灵位，但冯家本姓只占四分之一。

冯文道走到其中十二个灵位前，扯了扯自己的袖口挨个挨个细细擦拭。

“嘿嘿，寒长，弟弟我怎么久没来看你那边可别埋怨弟弟我，嗯？哈哈哈。”

说罢冯文道将擦拭好，刻有寒长二字的灵位放回原位。

拿起刻有山褚字样的灵位，慢慢擦拭起来。

“山褚我的好弟弟，我们十三个兄弟里，就你和东颂年龄最小也最老实，寒长也最心疼你们。你们帮我劝劝寒长叫他别动气，他在的时候叫我一声老哥，他走后我叫他一声哥哥理所应当，叫他受着，他当的起这一叫。小时候你们义父教训我，打我，骂我，说我不配当这个世子，都是我的寒长哥哥，等爹睡着了摸到我房里来，给我擦药，谈心。后来也是我的寒长哥哥替我守住了活路。”

冯文道越说周围的气氛越是萧瑟，从只言片语之中散发出影响天地的气势，不禁让冯素心中疑惑起来。

“爹不是永远也不能跨过那一步了吗？为何这气息这么相似。”冯素心中疑惑虽深却并没有多问。

冯文道放下灵位，转眼瞥见十二个灵位边角处，抓起灵位便语气一震严厉道：“还有你铁虎，爹从小就说你像那茅房边的石头，又臭又硬。我起先不信，后来我才发现一点不假！我告诉你小子，别跟我拉起一个脸，就说那次春季围猎，我们都知道那只山鸡是你打的，可跟你争的是左相之子啊，让一让怎么了，你非得争口气给人家揍一顿，回来爹让你跪了三天三夜，你那嘴楞是撬不开一个错字！”

“爹在的时候就对我说，十二个义子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铁虎。爹怕依你的脾气以后会让你吃大亏，让我多盯着你，可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跟茅房边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灵野那一战就是死战不退。你跟我说你当茅房边的石头已经当了十几年了，来世还当。我呸！你臭不臭啊，我可告诉你，你下辈子还敢当我可不认你这个兄弟！哎...铁虎，你走了以后我去那才能看到你的那副臭脸呢。”

“爹走之前，问你们十二个可愿改为我冯姓。平时打打闹闹的十二人竟然无一人唱反调，都是一口决然没一个愿意的。寒长、红脸、绿瘦、秋蜓、三更天、烟鬼、铁虎、山冢、莫心、李落、山褚、东颂你们一个个的真是孝顺啊，义子就不是爹的儿子了吗？就能不听爹的话了吗？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就做不得数？”

冯文道立足许久才轻道，只是那声音轻柔绵长。

“我知道，我明白，你们不想瓜分冯家命数，好让我活下来罢了。哈哈哈...”说罢冯文道苦笑离去。

冯易跟在冯文道身后，看着那位叱咤秋末的书疯子从一排排灵位前走过，时而情绪高昂述说着当今的万里河山，时而神情萎靡叨叨嘘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