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十五（1/2）

从义庄的偏厅里走出一个瘦骨嶙峋，满头白发的老头。

他手里拎着一盏熄灭的油灯，面无表情地看着云皎几人，淡漠的开口。

“认尸吗？这阵子死的都在这里了。”

老头走路颤颤巍巍的，但是说话倒是还中气十足。

单孤刀上前一步问道：“老人家，我们不是来认尸的，只是想来问问这一年里镇上那些被吸血而死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老头皱着眉打量着云皎三人，待看清楚他们的衣着打扮之后，这才冷笑一声，“原来又是江湖上的侠客啊。”

说完他摇头摆了摆手，“这事儿老头子劝你们莫要插手，从前也有江湖侠客来此地调查那恶鬼吸血案，可最终还不是躺在了这义庄之中，最后都无人给他收尸，还是老头子见他可怜才给他埋在了后边的树林里。好好的年轻人，如今已是一捧黄土了。”

“老人家，这江湖侠客也是不同的。”云皎走到老头的身边，指了指李相夷，“瞧见没，那是我二师兄，武功高绝迟早会是那天下第一，所以老人家若是知道什么，不妨跟我们说说。”

老头听了云皎的话，抬起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李相夷。

不得不说这一行三人的相貌都不错，哪怕他已经老眼昏花，也能看出女的美貌，男的俊朗，但武功如何却是半点也看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幽幽地开了口，“从一年前镇上开始出事到今日为止，老头子我认为死于恶鬼吸血案的共有二十五人！”

“这么多？那不是平均每个月就有两人因此死亡？”

这个数字让云皎他们都吃了一惊，原以为一个月死一个已经不少了，没想到竟然不止这些。

与此同时，云皎敏锐的捕捉到了这老头话里的那句“老头子我认为”。

一个义庄的老头，凭什么能有这种论断？

她顺着老头身上的衣着打量了一番，果然发现这老头的双手上起了许多疹子，而在没有长疹子的地方则是有许多圆点状的疤痕，就像是那些疹子反复发作之后留下的。

同时，这老头的指甲，特别是食指和拇指都带着淡淡的青灰色，显然是常年接触尸体才会出现的症状。

“老人家，您从前是是个仵作吧？”

闻言，那老头提着油灯的手猛地一顿。

云皎一看果然是诈对了，如此说来这老头会观察尸体，并将他们按照死因分类便说得通了。

这也算是仵作的职业习惯吧。

老头尴尬地笑道：“女侠怎么会有这种看法？”

云皎遥遥指了一下老头正在往袖子里藏的双手。

“老人家你手上的疹子还有指甲的颜色，想必就是常年接触尸体而出现的尸气入体的情况，年轻的时候若是没有好好预防，到老了自然就会出现这种症状，而且还会伴有四肢发冷，身体困倦、沉重之感，我说的可对？”

听了云皎的话，老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好半晌才叹了口气笑道：“这位女侠倒是好眼力。”

“不错，老头子的确当过仵作。”

李相夷心说师妹当真是心细如尘，他跟师兄都没注意到那老头手上的异状。

“老人家，所以你给那些被恶鬼吸血的尸体都验了尸？”

“正是。”老头微微颔首，“当初尸体也是我去拉回来的，镇上的人都嫌那些尸体晦气，说是恶鬼索命。呵，这世上若有恶鬼，那含冤而死的人早就将自己怨家债主杀死好几遍了。老头子我自是不信那些的。”

云皎：“老人家，那你验尸有什么发现吗？”

“算有，但也可以算没有。”

李相夷：“此话怎讲？”

“这一年里镇上一共二十五人死于失血过多，可奇怪的是，经过我的查验，其中十八人是全身血液一滴都不剩，但另外七人血液却只是流失了一部分。”

老头冷笑一声，“难不成恶鬼在杀那七人的时候，突然吃不下了，所以才没将他们的血液吸完吗？所以此事定是人为，只是老头子我百思不得其解，凶手为什么要杀人吸血，难道是练了什么邪功？”

李相夷若有所思，“吸血的功法江湖上也不是没有，但倒是没听过非要将人血液吸干的。”

“没错，大多吸血功法只是为了配合招式，毕竟气血流失便会让人实力下降，但将人身体里的血活活吸干的，还从未听说过。”单孤刀补充道。

云皎倒是有不同的看法，“那有没有可能是这邪功练得不到家，所以控制不好力道呢？”

“师妹，这功法练得不到家，一般都是吸不到血，而不会吸血吸个没完的。”李相夷给云皎解释了两句。

接着他又转头朝着老头问道：“老人家，这些人的尸体都是你运回义庄的，那你还记得他们都是死在什么地方的吗？”

“最开始都是集中在林府，林府散了之后……”老头想了想这才继续说道：“命案大多还是发生在镇子西边，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便开始朝着其他